咏絮敛眉，凄凄惨惨弹起曲，弹到银瓶乍破浆迸之，忍不住噗通跪下来，双手支撑着伏地，称陛下，哀婉无比。

是夜，咏絮正要歇下，却被姑姑叫去，说是陛下召见。

咏絮回说自己只是略会，怕不能登台面。

薨逝，她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可怜见的，”他说：“你不是最会箫吗？”武帝手指勾勾，咏絮立刻伸手解武帝的衣扣。

武帝有些惊诧，咏絮向来是温柔小意，今日泪光，看上去像是真的有事相求。于是武帝存心逗她，闭不提别的，单是让她弹曲。

武帝一把起抱住将要倒地的咏絮，轻声：“未曾有过如此境遇，朕今日所遇姑娘，算是成全伯牙期之幸了。”

从此后，咏絮又渐渐成为了新帝前的红人。教坊司的妹们说起她来，拈酸带醋，也没见过两朝都得的歌姬。咏絮并不在意这些言，那些或惊羡或妒忌的目光都一一收下，她要找准时机言帝王，以求得姊妹的安康。

陛下撂下书本，趿拉着鞋走过来：“你就是前那位青相加的那位？”

武帝遂问她何事，咏絮便开，说自己同妹妹是罪臣之后，只盼陛下天恩让妹妹，或是当个姑，或是如何，好过在浣衣局磋磨岁月。

陛下在偏殿歇息，她得了通传去。屋内漆黑，只有炕桌上幽幽着烛火，殿中的香炉缓缓飘细密的烟雾。她不敢抬面见天颜，只是跪下请安。

武帝制止了她：“用嘴。”

咏絮在他三步外，立刻爬过去，腰肢轻摆。等她爬过来，武帝又用脚尖挑起她的下，对着灯光看了看，笑了。

一曲毕，武帝叹息：“只可惜没有舞姬在此，你可会舞蹈？”

灯熄火灭，一室。

她曾经很是不齿父亲的后院这样的姨娘，可是如今她也成为了这样的一分。所谓以侍人，如今她更是为了一句旨意折腰。

咏絮是收着哭的，早些时候教习嬷嬷告诉过她们，要想得主疼，哭的时候都不能放声嚎，只能细细噎。看人垂泪，武帝总算有几分兴趣。他坐在上首，支着，满不在乎的样，冲着咏絮勾勾手指。

她收拾得当，抱着琵琶门，跟着小中人从侧门了内。太祖皇帝有祖训，教坊司不得内，这祖训被如今的陛下破坏殆尽，看得这位估计是个肆意妄为的。

虽然比不得椒房新的妃，但是新帝召唤咏絮的次数的确是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她自己也在想，自己怕不是个祸国殃民的杨贵妃？

陛下的实在大，她才将将吞了个，就已经卡在气了，小脸憋得通红，想咳嗽又不敢，还得记得收着牙，用是轻慢，把武帝享受得是魂飞天外。她

“不愧是他时常召幸的人，确实姿不凡。”

随后让咏絮自己搬了椅坐下，随便弹一曲什么小调。咏絮拿不准主意，弹了一曲《绿腰》。武帝用折扇不住地拍着节拍，情动之甚至站起来合着歌唱。

武帝面容不变，也许是这个世界上这样跪着求他的人太多，他早就已经成了个泥人菩萨。一时间满室寂静，只有烛火微微动，噼啪一声。

大伴退去了，咏絮一气：“回陛下，不敢妄自揣测。”

“从游夜专夜，承侍宴无闲暇。”

万寿节没过两天，武帝就喊来咏絮曲。咏絮打定主意今晚就要说，于是换上一素净衣服，细细匀了脸，挤两滴泪来，盈盈上前跪拜。

武帝并不在意，拍着琵琶的面板，轻声歌唱，是《秦王破阵舞》。咏絮应声而起，随乐舞动，竟渐渐觉得不在皇而在广阔天地外，她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将将快要摔倒。

他用折扇挑起她的下，让咏絮的容颜暴在灯火下。

她这么想着，不知能不能向天求求情。

咏絮情带恨、风婉转地一瞥，立刻张嘴去咬陛下的带。他素日穿袍，往那儿一坐跟修仙似的，如今看着更是谪仙人，咏絮心中恍恍惚惚有了渎神的觉。咬住系带、拉开，腰带怎么也解不开，只能仰起冲着陛下泪，可怜可的劲儿让武帝一下就了，立刻解了，把她一压。可怜一银牙，如今直吞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