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才算是把这条胳膊保了下来。
何君莹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头疼。
他们是不是真以为她“退休”了,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
身边的小弟给她递上家法,何君莹站起来,把那根有碗口粗细的乌木棍子杵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缩在地上的两个人都被吓得颤了颤。
“姐……”高铭朗先开口:“莹姐我错了。”
他说:“莹姐,都是我不好,您别拿这个打阳阳。”
何君莹瞥了他一眼,指了指墙壁:“还有心思管别人呢?给我撑那儿去”
莹姐这是被气得不轻,高铭朗哪敢再说话,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墙角,单手撑住墙面,弯下腰将臀腿送出来。
何君莹拎起那根快有半人高的实心木棍,照着他撅起来的屁股“邦”地就是一下。
高铭朗冷汗都下来了。
他尽力稳住自己的姿势,急促地喘息着。
“邦——!邦——!”
又是重重两下,坚硬的木头将臀腿整个儿砸扁,仿佛能透过肌肉直接打到骨头里——溪玉的家法是重刑,若是使出全力,只需二十棍,就能把人的两条腿打断。
剧烈的疼痛让高铭朗仰起头,他死死咬着牙,才成功地没有泄出一声痛吟。
这是溪玉组的规矩,受罚时不许动,不许挡,不许哭,不许叫,但凡敢出一声,就直接重来。
何君莹把棍子支在地上,皱眉道:“今天是七月二十六号,你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今天是他爷爷的忌日。高铭朗当然记得,爷爷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和姐姐高铭歌去给爷爷扫墓,但因为他昨晚受了伤,麻药劲儿有点大,一直昏昏沉沉睡到中午,连他姐的电话都没接起来。
“没,没忘……”高铭朗喘着粗气,回头望向何君莹,有点讨饶地看着她:“莹姐您稍微轻点好不好,等回去我姐还得收拾我呢……”
他姐姐不让他混黑道,他这些年一直瞒着姐姐,不敢让她知道,刚才脑子晕乎乎地回拨了姐姐的电话,只能找借口说自己昨天应酬喝多了酒。
他肩膀是枪伤,根本不敢让姐姐知道,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自己又不小心撞了车,把胳膊弄骨折了。
这种借口回去应该会被姐姐打死吧……高铭朗不禁打了个哆嗦。
何君莹冷哼一声,倒也放过了他:“行了起来吧,剩下的等你回来再算。”
他姐姐是大学老师,打他也挺狠的,这小子怕是得有一阵子坐不下凳子了。
家法就只挨了三下,高铭朗却已经被打得腿软,何君莹让他回家去,他看着地上跪着的黎向阳,还想再给他求点情,但被莹姐瞪了一眼,只好扶着腰有些蹒跚地退了出去。
黎向阳早就被吓破胆了,他爸不管怎么说拿的还是皮带,顶多把屁股打烂掉,还能给他留两条好腿,可莹姐手里这棍子,怕是能直接把他打到截肢。
“莹、莹姐……”他怕得说不出话来,何君莹把棍子扔下,嘲笑他:“这么小的胆子,是怎么敢拿枪乱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