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家草根出身，几代都是佃农，没有自己的土地。吴老狗年轻时加入一个盗墓团伙，训狗寻墓颇有成果，由此发家。

吴老狗成家后便努力洗白，购置了田地房产，不再碰那缺德生意。

夫妇二人育有三子，大儿子吴一穷和父母一起种地，二儿子聪明，送去读书考学。三儿子叛逆，十七岁便出去闯江湖做生意。

三个儿子只有吴一穷成了婚，得一子，名吴邪。

吴老狗夫妇年事已高，吴一穷要种地养猪，吴二白在外地读书，吴三省更是不着家。吴邪母亲正值壮年，奈何身体羸弱，生下吴邪后便缠绵病榻，无缚鸡之力；襁褓中的吴邪更是需要人照顾。吴家急需一个年轻的劳动力，操持内务，撑起一个家。

最好就是给吴二白说个媳妇，但是吴二白学了那西式思想，坚持要“自由恋爱”，拒绝“包办婚姻”，只看得上学堂里那些穿制服的女同学。吴三省也囫囵算是能成家的年纪，但是寄了几封信过去，杳无回音。吴老狗气得摔碗大骂不肖子，但也无可奈何。

这时有掮客听说老吴家情况，给吴老狗介绍了一个人。此人名大金牙，臭名昭著，专干那贩卖人口的勾当，带着一个漂亮少年上老吴家推销。吴老狗不想买一个奴役，吴家虽然家境不错，但也是普通人家，不需专人伺候。他还是想要一个儿媳妇。便要关门谢客，打发几人快走。

哪知那少年兀自开口：“我乃双性之躯，虽貌为男儿，实可怀孕生子。老爷不若收留我，令操持家中事务。待吴邪成人，便与我成婚，生儿育女。”

这少年细瘦伶仃，面色苍白，看起来不过十岁。吴老狗觉得他既干不了活，也不能怀孕生子。双性之谈何之荒谬，想来是少年不堪忍受人贩子的虐待，口不择言也要留在吴家。

几人闹闹哄哄，吴老太抱着襁褓中的吴邪来看情况。吴邪本来一直哭闹，吴老太使出浑身解数也哄不好，这会儿见了那少年却一下子止住啼哭，一双眼睛水溜溜地瞧着对方。

吴老狗本就心生不忍，见吴邪如此，以为有缘，便下定决心，出钱买下了那少年。

打发走掮客和大金牙，吴老狗对少年说：“我家需要人操持家务，煮饭、洗衣、照看小邪，这些你可都做得？”

少年诚恳地抱拳行礼：“谢老爷收留，都做得。”

吴老狗点头：“可有名字？”

少年微微一顿，嘴唇轻启：“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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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如此便在吴家安顿下来。吴老狗、吴老太抱着吴邪，带张起灵熟悉地方。吴家还有两间空屋子，一间用作吴邪以后的房间，一间朝向不好，阴寒潮湿，只用来堆放杂物。张起灵打量那杂物间，虽阴冷了些，但遮风挡雨，有门有窗，比曾住过的破茅草棚和山洞好了不知多少倍。当下满意，却听吴老狗说：“你住小邪的房间。”

吴邪还不知事，牙也没长，呆头呆脑地望着张起灵。待吴老狗话毕，便乐呵呵地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