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他。

是了，又怎能贪得无厌。

“嗯。”飞星抹了抹脸，“谢谢你，清寒。”

六月急忙说：“哎，伤还没消毒呢……”正追去，她已经碰地把房间的门关上了。

“如果生人结了亲，在世……还能结婚么？”

她沉默，又听见门被关上反锁的声音。那人匆匆走过来，把她从地上抱起：“星星……你怎么了……手痛不痛……”

飞星看着前青梅给她留下的手绘杯，趴在那儿发呆。

她跪在地上，一片片捡起玻璃烟灰缸的碎片。

又想起冷清寒那日下了审，埋在她颈边哀哭：“我只剩下你了……飞星……”

这是桐州一年一度，阖家团圆的日。

也像她不知何时了满脸的泪。

她曾经最讨厌的日。

世间一切，都有代价。

我所想要给你的一切。

她还是跪在地上。

温的房间、她最喜的淡绿床单。厨房里忙碌的六月，正在客厅难得地看着电视剧又没拧着眉的冷清寒。

忽然听见有人用力敲门，她还没反应过来，六月先把她放到床上，又拉屉熟练地拎药箱，半天才去开门。

“六月。”她靠在他肩膀上，哑着嗓说，“我也想妈妈了。”说完，她终于忍不住，颤抖着哭声来。

在她还小的时候，就抱着她在床上，一边烟一边告诫她：“除了用那张纸拴住男人，你能留得住什么……你看，那么多说我的男人，最后还是走了……和那些能与他们生活在光下的女人走了。”

就像现在一样。

小小的裴素章又不知从哪里钻了来，面冷清地说：“你的灵魂终将消灭，没有人会记得你，清寒也会忘了你……这就是你为了活下来支付的代价。落无悔，赵飞星……”

早已……被我拿去垫付了和你的相遇啊……

一片片捡起失手打落的……青梅留给她为数不多的遗。

清寒走了，只留下这两人静默着相对。半晌，飞星才沉声问他：

换了裴素章，此刻肯定会对她说这句话。

“自然不能。”六月天真地笑了，“此既许鬼魂，又怎能贪得无厌……”

“？星星？不开门，我就来咯……”

脑里这时又蹦两个小人。一个是乐观的赵飞星，循循善诱：“你了解清寒的，就算你告诉他结不成婚他也不会因此离开你，你们除了没有那张盖章的纸，可以和正常的伴侣一样生活……”

清寒走来，看了正在低给她上药的六月，又看了一泪婆娑的飞星，走近又看见地上的彩绘杯碎片，心里明白了些。于是默默了手，捡起碎片又妥善收好，告诉她：“年后我去找擅长修缮的人，一定给你修好。不要担心。”

“呀……，你的手……”六月抛下手里的番茄，跑了过来，飞星一低，这才发现手指已经被切破了，正在向外慢慢地渗血……

她恍若未闻，说：“你继续帮我切完，我过会儿回来。”

似乎有人温柔地吻她，不似清寒往日的单刀直，而是另一痴迷的纠缠。那带着红茶香气和淡淡烟草味的怀抱也是那样的依恋温柔，让她恍惚间想起了妈妈，于是更地抱住前的人……

六月也沉默了很久，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哭得快不过气失去意识，又端起她的脸，一吻去她脸上咸的泪，最后落在，那人见冷心冷肺，却柔无比的嘴上……

“星星，”他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变了，那样华丽成熟，又那样陌生怪异。是那样的怜惜，又地压抑。“别哭了，我也痛……你真是，要我的命……”

另一个是妈妈。

血顺着指尖，一滴滴下来。比窗外迎风招展的大红灯笼更红更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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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难以御寒的床榻。外赌博的父亲，一边烟一边咒骂她的母亲。

手指猩红。

前给你看的三命五婚之法，还记得么？”

窗外好闹。鞭炮齐响、锣鼓喧天……

上天予人希望，正如予人绝望。

“小六……你是不是，背着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