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酒诗敛了笑容想了想，顺手在隔拉了一张椅，一在徐烟林边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她的睛，不答反问：

舒酒诗还是笑得很甜，俏的短发散在耳后，像个邻家大。她在学校里一直很受迎，课上得有趣，待人又亲切，一些老师，男同学，甚至据说有女同学都暗恋她。

舒酒诗将手自然地搭在隔板上，全无上位者的架，像个朋友一样问她。

一整天的课格外漫长，直到傍晚，徐烟林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要去教师办公室，把早上没报完的名报了。

以前上课，她学到“清者自清”这个词时，觉得十分剔透，十分舒服。于是她以为世间的事都该是如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她本内敛少言，却已经用各方式跟前男友说清楚了自己的决定，并没有再拖沓拉扯。

徐烟林垂下，想起那些彩纷呈的骂句，一时百滋味杂，困惑，委屈，恼怒，后悔。她明明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唯一支持自己的好友就在面前，她的嘴也很难张开。

看到那些污言秽语时的错愕和伤心，日复一日重演，而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提起过。

想到这里徐烟林不得不闭上睛，才能勉缓解一下涌上来的意。

到底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他会不会，已经跟很多个人“失魂落魄”地重复过这样的话了？

徐烟林严重怀疑舒老师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注视着舒酒诗。

澄清，手摆得飞起。“就是吧……这些东西不好听，说起来也尴尬，又是私事，问起来也说不啊……”

而且看样，筱颖是更相信他的说法了。

“？”李素怡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啊？”

这样的说辞，他是第一天编好的吗？

就因为她太想摆脱过去，就因为她觉得事情太难以启齿，就因为她不愿给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徐烟林也不知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难过又冒了来，结结地回答自己在网上报名平艺术团。

到底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徐烟林持说。“我没事。”

“你很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吗？”

张若谦编得情真意切，还费劲心思删删减减，挑来几段用词最好听的短信截图，换作任何一个吃瓜群众，都要给她的人品打几个问号。

仅仅是凭一张毫无说服力的截图？

假面的告白，不坦白的坦白。

世界上就是有一毫无据的诋毁，明明经不起推敲，却极易人心，先为主。她不予置评，对面却得寸尺，一切到最后反而成了她的错。

“怎么办啊……”

“没有，没什么。”

她的脸已经平静，没有起伏与动。

她调整了几下呼，再睁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舒老师站在隔间外，笑眯眯地看着她。

若果今天素怡没有站在她这边，她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知背后有人这样编排自己？

“老师，如果学校里有你不好的传言，我是说如果……”徐烟林有些张，“你会怎么办？”

李素怡凑近了些，低声：“话说你看到那些短信没有啊？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啊？”

就算是朋友，要当面问“你有没有脚踩两条船”，也的确是太劲爆了一些。

到底在怕什么呢？

她明明很努力了。

徐烟林觉这是一个。

但世界并不是这样。

“你不去上晚自习，在这里什么呀？”

“噢～我知那个，你要加油哦？”舒酒诗，“有什么搞不懂就来问我。填资料的，化学的……或者生活的问题都可以。”

她飘办公室朱老师的工位上，大多数老师已经下班，格间里空空，只有舒老师坐在角落，看样在忙。

我明明，已经很辛苦了啊。

打开电脑，开网页，明明应该早上传完回去学习，徐烟林却盯着空白又发起了呆。

徐烟林的声音像落日在地平线下坠，光湮灭的一刹，整片天空发的冷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