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警官证留给他了吧。

“你你你……你什么的。”司机看到他的样，放下手机，话都说不囫囵了。

周知彦是坐救护车到的医院，他自己的车还停在别墅门前的路边，现在当然没办法开。也没办法去取。不然他就要解释清楚，岑少艾是谁？以及随之而来的诸多以“为什么”开始的问题。

正是他此刻最不需要的东西。

司机满脸狐疑，要伸手去拿，被周知彦轻轻拍掉：“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帮你举着。你慢慢看。只不过，如果耽误了重要的事……”

“我就是警察。”

“麻烦开快。”周知彦坐在副驾驶上指挥，手里还把玩着他的警官证。

但不论原因为何，岑少艾现在河边的可能是存在的。

周知彦换上自己的衣服——脏了，还有涸的血迹，但至少比穿着住院服招摇过市得好——以及，幸好钱包和手机都在袋里——悄悄地溜病房门，一路避开护士，小心翼翼从安全通下了楼。

匕首遗落在别墅了，至于他的枪……周知彦终于在医院里清醒之后，已经意识到了这。后来有别的警察告诉他，不是贺川拿走的，而是在现场被当成证收了起来，叫他“放心”。

这样一想，更可悲了。

才有了他现在狐假虎威的机会。

。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司机，可能因为在打电话，一不留神停了车。周知彦见状，上冲过去拉开了车门。

周知彦见他一副恨不得报警的慌张神，忍不住觉得好笑，掏袋里的警官证，在他前晃了晃。

谢护士极为超的针和包扎技术，他上的伤此时藏在厚厚的绷带之下。换好衣服之后，周知彦十分明智地先吞下了许多止疼片。在止疼片生效之前，走起路来，疼当然还是会疼。

大晚上的，在“疯人院”附近有一个人拦车，上的衣服脏兮兮，还有几不知怎么划拉开的，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反而一脚油门加速离开，多么理所应当的事。

能走楼梯，而不是从窗沿着外墙爬下去，周知彦应该懂得知足了。

没有办法自己开车，他只能想办法去搭租车。

他故意说得慢条斯理，给予司机不动声的暗示与错觉，在友善的字句之下，仿佛隐藏着威胁与恐吓。司机果然一脚踏去，不情愿归不情愿，最终还是妥协，让他上了车。

无论神医学如何发展，在很多人里，他们研究的对象只有“脑有问题”的人。而扬城市神卫生中心，也就基本等同于大号疯人院。

以他现在的境，毕竟无法领到新的枪。没有了常随的枪械，有什么可“放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