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加笑容，中也意味长：“周警官最大的失误，或许是对自己的枪法过于自信了。”

知他果然是装的之后，周知彦那悬于心的微妙，反而奇异地落定了。与此同时，大的困意袭来，大脑中的每一寸都在促他闭上睛。

周知彦说着，手指已经放在了板机上。大有一副话音落时，即为你命终时的气势。

贺川像是突然被提醒，周知彦好歹知自己的母亲是谁，他贺川才是在场两个人中真“无父无母”的那个，冷不丁被噎了一下，尔后笑了笑，继续：“我和你不一样。”

“贺医生还是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毕竟上要死的人，可不是我。”

弹只是过他的腰侧，只是的血比较有迷惑。

“贺医生，”周知彦面不改，平静地打断他，“是在讲你自己的故事？”

既然贺川选择了这个方法，说明他是不会杀他的，至少不是在这里。

到了最后，栽倒在地上的变成了周知彦。

冰凉的被缓缓推，竟然清晰可。很快，一阵猝不及防的目眩过后，四肢仿佛也在逐渐脱离大脑的控制。周知彦看着面前自己的手，觉上却是在看旁的毫不相关的东西。愈想掌控，愈加无力，手指渐渐离开板机，枪歪斜在手中，然后沿着手掌边缘掉落在地上。

“刚才的枪声，动静不小，应该上就会有人来了吧。”贺川收回目光，又笑笑，对周知彦说：“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可能要先麻烦周警官……”

最后的清醒里，周知彦挣扎着问：“你要去哪里？”

周知彦皱了皱眉，不知他在胡言语什么。

位置颠倒，他睁睁看着贺川爬起来，撩开衣服看了里面的伤，眯起睛笑：“不过看不清的情况下还能击中我，周警官的枪法，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贺川看了他一：“放心，我有自己的事要去，不去找岑少艾。用不着。”

周知彦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

他看向大门外的方向，哪怕只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可惜，”贺川说，“也不是我。”

“你比较可怜。”

下一秒，他觉脚踝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去。正是刚才受伤的那条。周知彦撑着带它爬上爬下，本来以为已经麻木了。他低看去，贺然竟是一长长的针。

“哦？哪里不一样？”

吧。”同样地，贺川嘴上说着痛苦，用的却是看闹不嫌多的表情，“试想一个小孩，从还没记事开始，就无父无母，无人关心。他不知他和别人有差别的时候，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当他稍大一些，懂了些人情理，才发现他和别人不一样。有人能毫不费力，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或者是不想得到的。可是不想得到，是因为真的不想得到吗？还是没有想过，原来这竟是能得到的东西。会不甘心吗？会有一瞬间或者很多个瞬间想过，要是你能去死该多好吗？”

明明躺在地上的人是贺川，俯视的人是周知彦，贺川却摆一副在上的神，目光中透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