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聊着聊着就扯到了成亲上面，虽然这些姑娘已经见识过龙卿这样的奇女，也羡慕她们能够摆脱相夫教的生活，但自小形成的观念还是固，目前的她们对未来的期许仍旧是嫁一个男，只是这个男从父母之命媒娑之言，到了有一个较为的形象。

“我们也是。”

“这样呀。我们还能吃多吗？”

“神气什么？再厉害，到最后不都是嫁个丈夫？等有了丈夫，龙卿照样只能像个侍婢一样侍奉夫君左右，到时看她还怎么神气的起来。一群缺男人教的婆娘，没男人就无法无天，姓甚名谁都忘了。”

姑娘们还在幻想着那素未谋面的丈夫，妇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也不看看，就冲龙姑娘的本事，能凭一己之力把全家养的白白胖胖的，这已经不是一般男能比了。沈丫跟了她一年，丰衣足不说，还盖了新房，落的灵了。二丫和三丫也是，当初瘦的跟猫儿似的，不过一个多月，胖了些，也白了些，听说都开始认字了。她们买卖，那些个大丈夫们不也只能的瞅着她们，盼着她们也带着他们？”

沈清茗忽然意识到，龙卿是否也是如此？虽然喜她，但倘若成亲，龙卿还是会选择男，因此才不愿接受她。但转念一想，龙卿从未畅想过嫁人，看着也不像喜男的样。当初想过若龙卿嫁人，她便跟过去，纵然共侍一夫也在所不辞，但现在她却病膏肓，无法接受这结果，甚至不能接受龙卿嫁人，她会疯的。

这桌男人和她们只有一墙之隔，自然听到了三合院内妇人起哄的声音，鄙夷。

“大娘说笑了。”龙卿喝着酒：“其实我就是一个地的，赚钱的法都是清茗想的。”这话也不假，赚钱法都是沈清茗提的，但沈清茗受限于见识，她才补上去，这才创造了奇迹。

“龙姑娘不是读书人吗？大娘我可是听说孙兵法上有一条叫纸上谈兵，沈丫想法，你兑现这些法，这样才能赚到钱。而那些谈天说地的书生，读了书，不得厨房就说君远庖厨，养不了家更是大放阙词，说什么妇人常年只会坐在后院里，涂脂抹粉，计较一些蒜的小事，这辈除了嫁个丈夫，生个孩，便什么事都不成。要我说呀，什么都不成的是他们，除了会动嘴，连生孩都不会生呢。”

这会儿天也已经冥暗了，喝下的桂酒化作了醉意，渐渐涌上来，趁着酒意，大家说话也没了把关，荤的素的都摆到明面上说，声音也比较大，传到了不远的一桌男人耳中。

苦思冥想一阵，沈清茗没能想到破解之法，反而越想越烦躁，脆拿起酒碗吨吨吨的喝起来。

“这得以后才知了。”

自然的搭在了沈清茗肩上，细细的挲着，让沈清茗好一阵脸，也几乎要埋里了。

“就是，她的见闻都不知怎么来的，兴许也只是听途说。我听说富贵人家犯了事就会被圣上发边疆，女眷还会发到

“就是就是，再看看我们龙姑娘，人家上可以手执笔墨，官宅，下可以地耕田，吃茶淡饭，我就没见过一个女能像龙姑娘这样的。”

邻桌的几个妇人吃过了饭，许是闷了，便都围过来聊天，字里行间全是对龙卿不假思索的夸赞。

妇人们被她们的反应逗笑，一起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们这群小姑娘哟，想寻像龙姑娘这样的夫君恐怕寻不到。”

沈清茗暗叹，这些姑娘的想法就是千年来女千篇一律的真实写照了，她也不例外。嫁娶观念固，而她也不过是从嫁给一个男，变成嫁给一个女。这些姑娘或多或少对龙卿有好，或许还不及慕，但也足以成亲相守了。可真要成亲，她们还是会选择一个男，甚至是像龙卿一样的男，而非同为女的龙卿。

伴随着李娘有意无意的调侃，妇人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到沈清茗和龙卿上，被那灼人的目光注视着，本就不怎么厚脸的她们直呼无力招架，双双红了脸，低眉颔首的模样竟是奇的般。

“龙果真是不一样的女，若是可以，我希望我的夫君也是和龙一样的人。”

姑娘们惊喜又怀疑的神。

“兴许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女罢。”龙卿开了个玩笑。

“为啥？”

“哈哈哈，龙姑娘真会开玩笑。女也好，男也罢，首先得是你这个人，我看沈丫的好日还在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