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八年——

她明知。

他凝视着她，脑海里却浮现之前那对男女接吻的画面。

凭什么，她可以不变？

纪夏很清醒：“李檀，如果你不肯帮忙，那就算了。”

她只需要踮个脚，就能吻到他。

鼻尖的距离快到五公分。

“所以——”

本来也是不抱希望的，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李檀想要的她不到，既然不愿意，她也不需要再说什么。

“我不明白。”纪夏说。

纪夏怔住。

李檀还在靠近。

李檀注视着她。

两秒过后，李檀站直了。昏黄的灯光映照在黑衬衫上，衬得他的肤更加白净，清冷的气息仍然很有压迫。

可是，她就停在了这里，没有再近。这只差一踮脚的咫尺距离，中间相隔了八年。

薄就在咫尺，纪夏没有选择闭上睛。她目光灼灼，和李檀对视着。

“让我看看，你为了蒋百舸，能到什么程度。”

想要她认错。

就连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读得来。像现在，纪夏抿起，敛着目光没有和他对视——

李檀往前迈开一步，把纪夏到了电线杆上靠着。他微微眯起的眸，透几分锋利冷峻。大的躯几乎要将纪夏笼住，灯光投下来的影覆在她上，纪夏逆着光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动的结，以及一小截下。

从重逢那一刻起，将过往那些事尘封起来的布被撕裂开来，过去哽在心里的那刺，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李檀这么说，就是不想她再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有求于他。

“蒋百舸的事……”纪夏犹豫着，又像下了决心似的，抬看他，“你真的没办法帮吗？”

“纪夏。”他喊。

一样，留着齐肩短发，眉目灵动。时间像在她上停滞了似的，她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原来，是罕见，恨才是常态。

这也是李檀的暗示。

他无法拥有那一分钟的烈。

李檀垂在侧的手，曲起了指尖，拇指和指的指腹一下一下挲着。

不对。

她怎么能没有变？

那双睛，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

这个答案，李檀显然不满意。他的眸光变得又冷又暗。

呼缠起来，她甚至能闻到李檀上好闻的松木香。那是曾经最熟悉最喜的味。

空气染上了夏日夜晚的燥，纪夏的背脊一滴一滴的在汗。从她的肩，一路下来落到她的腰。

“打扰了。”

李檀的指尖微微用力，心里涌上来的莫名烦躁快要冲走他的理智。他已经给过她机会，可她还是那样，不听话，没有任何改变。

“你以为，我来这地方浪费两个小时，听一堆废话，是为了什么？”

他要的，是她彻底的臣服。

这是他与她重逢之后，第一次开叫她的名字。语气冷淡，不带任何情：“你还能拿什么筹码和我换？”

她说完，等着他松开自己。

他想要她低。

李檀看着她，神情没有任何波澜起伏：“想清楚了再回答。”

他站定在她面前，没有说话，像以往那样居临下地望着她。长久的沉默让纪夏的心也一一往下沉。

李檀抿着，后退两步，拉开和纪夏的距离，语气是上位者淡漠的施舍：“我可以帮你。”

他的大掌覆在她肩膀上，用力的程度好像要把她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