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看向他，短促地沉默后收回目光，他生了想法。

段九也看向护士，等她回答，护士抖着手：“万幸病人送来的及时，伤合好了，人已经脱离危险期，麻醉过了就能醒，这段时间必须要静养，呆在医院观察，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可伤势还是有随时复发的可能，一旦复发，会比第一次还要恶劣，到时候想再救的话，很难活下来。”

“你怎么了？”挲叶推了推他。

不过是几颗炸弹丢下的事，没那么难办，段九犹豫的原因是，倘若抗旨不尊，贺聿生醒来了会有什么后果。

护士说完得到允许，才如释重负离开。

“然后呢？”段九问，“你继续说。”

第三个命令是，如果他没有醒过来，那么就由段九代替他回15号公路休息站换人。

其实第一个命令，段九也下得模棱两可，车臣武装并没有直接全松手，还残留一分游离雷夫卡村附近，在攻基辅前，这些军队都会一直待定，而阿特坦夫镇的军也只是撤回基地，并没有松懈，仍旧保持接收救援的状态。

听她讲了一堆，挲叶只想知人现在是不是死不了，“所以人现在安全没有？”

光，她不知里面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让总将首领亲自来督查，但又只能如实禀告，不敢说错半个字。

他思索起贺聿生在机舱内的命令，第一，直联车臣武装暂时松手雷夫卡村以及对阿特坦夫镇内收买的军提供暂定的消息，第二，向亥亚调派一支主力军。

事情已经这样，他不能看着老大一步错步步再错下去，摇摆不定的决心在撕扯着。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从战场撤下来的士兵，所以护士很自然将贺聿生过渡为士官，一般战事吃的情况，伤者替上战场是常有的事，她得负责将问题摊。

得到首肯，护士才鼓起勇气继续说：“病人…..是在不久之前受过不止一次的伤吧？现在的情况极速恶化是因为旧伤被牵扯，且在受伤的情况下剧烈地运动，导致一时之间消耗损极、失血过多没能撑住。”

意外是很容易发生的，比如老大在明天之前没有醒来，照护士说的好好休息睡个两天修养，又比如在这情况下，他照命令去救援，但泽维尔不守信用撕了票，后被反歼灭掉。

三人面面相觑，亥亚先了声：“好了，人现在没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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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九呼了气，心要悬不悬地，和泽维尔的一天之约时间迫，他知贺聿生醒了后一定会亲自回无人区，现在这情况去先不说能不能救人，自己得先垮了。

他沉沉看向那扇门，平压下心绪。

“是啊，停什么，赶说。”挲叶不耐烦。

冷汗不停冒下，有些话她觉得不适合说，比如幸好病人伤的是后背而不是膛，否则以爆炸伤溅的铁片就足够穿心脏，且从伤势判断，他是在受到爆炸伤后，又被重砸过，加重了伤害，在这情况下，还大幅度消耗能，全靠意志力本能和肾上激素去拼。

前面两个他已经完成，唯有最后一个，他迟迟没去办，不是办不到，是段九在权衡。

护士被两人一个焦急一个大声的语气吓得眶泛红，支支吾吾没敢说话，最后还是亥亚推开挲叶，语气平静安抚：“没事，你直接说，不要怕。”

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质能活下来，换了别人，早就在受到第二次重损伤时当场毙命，本不可能还有力气，甚至一路撑到救援。

也就是说，如果这期间反悔，就能以最快速度回访这些军事基地工厂，并且可以动主力，联合游击的军一起将休息站内的人一网打尽。

明明人都没事了，段九还一副惆然的样，要说心，这心的未免太过，他拍段九肩膀安抚：“好了，人不是活着嘛，别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