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吱吱燕

逗孩子期间，伤口包扎完毕，阿珏起身，准备把没用的旧布条烧个干净。

只见小男娃掰开了大男娃的手，对她手上散发着血腥味的破布条，“哇”地一声大喊，吐了出来。

阿珏：“……”

逗过头了。

她不动声色地往边缘的方向挪了挪，边挪边嫌弃，“胆子真小。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能处理别人的伤口了。”

无涯谷里的伤员不计其数，闻讯前来求药治病救命的也不计其数。

师傅、长老们有意锻炼阿珏，总让她处理各类重伤濒死、中毒难愈病患。

两个小男娃的目光充满防备。

阿珏见多了这样的场景，有人嫌她年轻，总叫嚷着“换你的长辈来”，见识过她的本事老实改口叫“少谷主”的，同样不计其数。

“假如你们想求药治病。”

医者仁心。

再怎么混，遇到也许存在的病人，她总是心软，“求我，比求别人管用。”

她在面前堆了点柴，弄了点火过来烧着。

带血的布条被她不留感情地扔到了火力，火舌蹭蹭往上冒，空气中没有布料烧焦的味道，倒是泛起了一谷淡淡的药草香。

年纪最小的女娃，眸光微闪，“喂——”

“讲。”

“你知道，无涯谷吗？”

无涯谷这个门派，在江湖人、不，在风云国的地位很高。据说是某位神医后人所创，隐居在风云国的地图上旮旯的某个深谷中，不问外事。

谷中弟子不多，但皆通医经，晓养生之术，不与官府结交，定期举行义诊，免费医治穷苦百姓，声誉很好。

少谷主抬眸，“懂。”

小女娃垂下脑袋，“无涯谷，是否真的像话本子里写的一样？”

“话本子？”

无涯谷救过的人很多，有几位爱写话本子的，在凉州这么个穷困潦倒的地方，竟也有卖《霸道无涯谷主爱上我》和《无涯谷主的私宠坏宝贝》的小摊，这种风花雪月的不切实际的故事，竟然写得不错。

八卦的少谷主闲暇下来的时候，也会去话本摊子选购。翻看的时候，也会冒出实际的想法：假如把谷主的性别由男人改成女人就更好了。

阿珏清了清嗓子，“话本里头，有些虚构。”

小女娃眼底的光黯了。

小孩子不会隐藏自己的真情实感。

阿珏抬眼便捕捉到小娃娃们周身弥散的失望。

她叹息一声，“无涯谷在治病救人的地方，比话本子里写的，要厉害得多。”

话本子里会写“无涯谷谷主也会无力于看着生命因为不知道的疾病消逝。会有人告诉他，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这是他的命，他该命绝于此，与你无关。”

可是命……真的该绝吗？

她从小在一个救人的环境长大，待得久了，理所当然……见不得，命在她面前消失。

小女娃猛地抬头，“少侠，能不能请你，护送我们到无涯谷。我们想求求林宣谷主……”

“不成。”

她略一停顿，“去哪，我跟你们去。”

“咦？！你？！”

几位小娃娃，露出怀疑的神情。

“我？”她指指自己，“我怎么了，我都说了我是大夫，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大夫？”

“……”

“不过。”阿珏望向山洞口，“天色已晚，夜间行路不太安全。”

她武功一般，保护一个小娃娃尚有余裕，保护三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