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前，这些正晚辈给他煮了一碗茶，责备他一个瞎，为何要一个人这么远的门。

他耳畔的声音，时而是繁华街巷，时而是鸟兽虫鸣；肩上披着的，时而是明媚，时而是月如洗。

……

面，我此生......方称得上无憾。”

“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崩塌了。”

一路往西，温度越来越冷，他上的衣衫也开始变得破烂。在路过一片竹林时，他遇见了几个金丹期的修，说是要杀他取丹，他还没来得及手，便有几个金丹期的正晚辈挡在了他前，一边帮他解决了修，一边说着举手之劳，让他不必挂怀。

“我知你有苦衷。”那女缓步走到他侧，与他一扶着前的窗棂，“若是换你我初识之时，你同我说这些，我必然会与你一同寻找破解之法。但现在事已至此，你的时日……也所剩无多，我不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无力去扭转乾坤。”

也有人叹着气为他到可惜，说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瞎了，落魄成这个样。

方逸白病重之时，内的灵气外，修为所剩无几，他在凌虚宗门前折了一柳枝，就这样拄着杖，踏上了前往云河派的路。

“你这是何意？”王婉皱了皱眉，有些不明所以。

一个月后，他终于站在了王婉前。

他念了一辈“天下苍生”，但只有这一路，他走下了脚下的剑，真正见了一回苍生冷。

方逸白似乎预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只是微微摇了摇：“当年一别，我本就已经好了与你死生不见的准备。此番来找你，虽也有我私心作祟，但若当真什么也无法改变，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

还有几次，他走过集市时，听见了铜板落在自己脚边的声音，他不以为意地走了过去，听见后的人捡起铜板，骂他不识好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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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也同样叹了气——如果是在几十年前，她得知有一个和自己同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存在，一定会兴奋得睡不着觉。但是现在，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如今的生活，甚至在方逸白说“仙路迢迢”四个字的时候，她过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这是一本书。

本质上，她并不想改变什么，如果能一直像现在这样过一辈，她觉得并没什么不好。

然而方逸白的下一句话，却乎她的意料。

相比而言，书外的世界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场梦，她宁肯永远蒙在鼓里，永远没人同她说这些才好。

他仰起，似乎在透过这薄薄的窗纸，仰望漫天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