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九尾狐妖终于在此刻悠悠醒转，在童的搀扶下有些吃力地站起来，“我记得您之前受伤，还需在妖界静养，如今又耗费妖力救我，当真不要么？”

“明白了，明白了……”小童并不知“撑起大局”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知既然是尊上说的话，那必然没有错，只需要连声答应就好了。

然后他会亲吻着自己，将微凉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垂、脖颈、锁骨......每一个他所熟知的，她的息声在村落的夜里分外明显，却只被珍藏在狭窄的茅草屋中。

青的灵气在空中汇聚成几条线，如同彼此盘亘纠缠的藤蔓，从男人的掌心里蔓延去。

夜晚无星无月亦无灯火，暮里，云河派的观在他后形成层叠的黑影。黑云低垂，几乎就压在他的，却反而更加显得那人的白衣白发明亮胜雪，是整个天地之间最亮的存在。

她说完，微微抬看了一前的人，又很快低下去。

谁知此话一语成谶，危难之中，也是他用燃烧生命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救了自己。

悬在半空中的手随着男人的呼起伏着，一又一的真气也顺着他呼的节奏，从藤蔓之中延伸去，一直汇聚到地面上。

“此靠近泉，可借天地之力，于我本消耗不大。”他耐心地解释，“只是以我现在的情况，终究是无法离开泉太远。”

“多谢尊上，多谢尊上，多谢……”

“她……来过了？”

“轻寒......我想见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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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她睁开，后的小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对男磕了几个响。

是柳轻寒告诉她，时间是可以浪费的，望是可以放纵的，不一定所有的东西，都必须用力去握。

一只狐狸蜷缩在那，原本素白光洁的发，此刻却是沾满了鲜血。好在在这灵气的滋养之下，她浑上下的伤也正在缓慢愈合，不多时，便恢复了女的模样。

那只手白皙而修长，好看得几乎不似常人。

如血一般红的眸里，竖长的瞳孔变得圆，将目光落在一个极远的地方。

王婉将埋在狐裘里，一句话的声音本来就轻，因此更是只有她一人能够听见。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在此刻变得温柔。

这些妖，都这么喜用命去守护一些东西么？

“无妨。”男人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清冷，但并不让人觉得疏离，“你师尊耗费了太多妖力，只怕以后数年，都得在泉之内好生修养。我难得过来一趟，你作为她唯一的弟，更得撑起大局，明白么？”

但只要一，她便忘不掉这人的模样。

云河派位于山崖之巅，站在观前向下眺望，几乎可以纵览整个极蜃海。因此，虽然此夜雾重，但还是能够依稀看见远升起的一团篝火，在海风之中明灭如同星。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似乎也在惋惜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