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之所以喜一遍遍抚她，之所以在她每次离开又回来之后疯狂地与她，只不过是因为，他想要更多受到她的存在罢了。

清晨，山间积了一整夜的雾霭在此聚集，将远的草木都掩盖在一片如纱帐般的白后，只余一片暗绿朦胧的影。而在目光可及的近，那些或宽或窄的草叶上还挂着未的夜，被路过的一片衣角拂过，沿着叶片边缘落在地。

王婉扯了扯上的被，好让两人都能被盖住。方逸白睡觉的时候不喜穿上衣，她更方便将手贴在他结实的肌之上。

“三师，十年不见了。”

方逸白不再说话，他知对于王婉来说，傅怜的事情永远没有商量的余地。

……

“那睡觉吧。”

“好。”方逸白在她额上又吻了一吻，未等她闭，又问，“这回准备回来待多久？”

“去青崖山什么？”

“要回青崖山一趟。”

“逸白我……”王婉也不知该怎么安他，毕竟为健全的人，她永远没法与他同受。

他撑起，帮她灭了床边的烛火，又再次钻被窝，躺在她侧。

修士的本命剑，生时是挚友，死时是碑铭。

清夜静谧，只有侧人的呼逐渐沉。

去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对自己的残疾羞于启齿，他人说起的时候，他亦坦然面对。

最终她也只是抱了他，将脑袋钻他怀里：“你别太难过。”

“我算算……不加今天的话，三天吧。”王婉闭着回答。

与坟冢相对应，这些剑也有轻有重，有长有短，有的锈迹斑斑，也有的光洁如新。

方逸白下轻轻抵在王婉，声音闷闷地传来：“无妨，我习惯了。”

一的遗憾，必定要用另一加倍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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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这片雾霭，前方便现了数十座土包，这些土包有有矮，有新有旧，但相同的是，在每一个土包之前，都着一把剑。

王婉手指绞着下的被单，一言不发。方逸白从她上下来，又从侧面把她抱在前。

以至于让王婉觉得，他似乎真的不介意。

后山再往后的地方，平日里人迹罕至。杂茂密的杂草之间，隐隐约约藏着一条小径，通往更加幽之。

青崖山。

王婉径直走到其中一座极不显的坟茔之前，半蹲在地，轻轻拭着坟前的剑锋上，一斑驳的锈迹。

王婉有些困倦，声音也极轻：“过几天是我三师的忌日，我要去看看她。”

方逸白压下心底油然而生的一丝失落，尽量语气平静地问她：“又要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