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正笑不来了。他闭上了睛，想起另一个人。那人也曾与他朝夕相，有兄弟之情，他定是也死了，而他不知他尸何。这遗憾，很平常不是吗？

“毕竟朝夕相，也算有兄弟之情，你就让我替他收个尸吧。”

安若晨：“我倒是没怎么听你提起。”印象中她是知卢正成了亲，但知他是细作后，她以为这份掩饰而已。

卢正睁开了睛，他看了安若晨好半天，告诉她秀山上的一个方位，“在那里挖吧。”

安若晨答：“对你不重要的，也许对我很重要。”

“你定然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因为离开太久了，能拿来说的事情不多，总不能反反复复地说同样的事，我也不舒坦。”卢正：“我甚至不太记得她的模样。我儿，现在该有四岁了吧？她有时会托村里人给我写信，信要很久很久才会辗转到我手里。我收到的最后一封，是她说院里的树长壮实了，儿总闹着要爬，她盼着我回去。”

“她真可怜。”安若晨平静地，“可惜

“所以他挑这时候与你成亲。你觉得将军真的喜你？他托庇祖荫，年纪轻轻得封二品大将军，满朝文武，家中有适龄姑娘的哪个不想与他结亲，你算什么？等打完了仗，你再无用，将军会如何置你？”

卢正：“你不兴？我说的是实话罢了。你如今对将军多有用，从他城开始，再没有遇到比你更好用的棋了。他用你诱捕细作，用你制造沉迷女的假像，用你当攻击对手的借——看谁不顺了，便当是为你教训。你想想，引君瓮之前要佯败，对方才会掉以轻心，记得吗？”

，我偷偷来的。我觉得这个问题他来问你，你一定不愿答，但我来，也许你愿意回答。”

“是吗？”卢正笑了笑。

“这些话我听过多的，若要挑拨，恐怕得换些新鲜的。”

“你觉得重要的事，也许对我不是太重要。”

安若晨淡淡地说：“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背叛将军。”

安若晨，转要走，卢正却：“我可以告诉你你二妹的解药放在哪里，但你得想办法让将军放了我。”

安若晨站回卢正的面前，看着他。

“我不是挑拨。”卢正语气轻松，仍像从前那般亲切，“姑娘，我再叫你一声姑娘。我如今这般了，只有我会对你说这些。你好好给自己留个后路，将军不可能带你回京，他这样的份，带你回去，只会丢脸。这事你当他没算计过吗？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你可知？”他顿了顿，：“五年前，我也认得一位姑娘，我骗了她，我说极喜她，我讨好她，于是她也喜我。我们成了亲。我这么，不过是为了能在那个村个籍，好伍。其实我不是那么喜她。我娶她，对她极好，全村都夸我，我们还生了个儿。我常拿他们在军中提起，路过些地方，看到孩童玩的玩意，我会故意说给我儿买。大家对我印象极好，觉得我稳重可靠忠厚老实。”

卢正：“你真正想问的是你二妹的解药。”

“所以？”

“你被将军哄得真好，死心蹋地。男人都会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