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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放下饭菜,鱼贯而出。
“慢着,最后那个,留下。”
木子涵冷不丁出声道。
“是。”
缀在队尾的侍女欠身行礼。
门合上了,室内只余二人。
“殿下,您是先用餐,先沐浴,还是……”
那侍女战战兢兢地看向自己的脚尖,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头顶的发髻却调皮地歪向一边。
“赵飞燕,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木子涵打断了她。
“贵人,原来您看出来了,看来小女子变装的工夫还不到家呀。”
赵飞燕轻笑一声,换回了本音。
“你千方百计地混进来,到底有何企图?”
木子涵逼问道。
“瞧您这话说的,真是白骨精开口——不讲人话啊。您这里人来人往的,小女子也得自保不是?这不,刚借了两身新衣裳,就被抓到厨房干活了,好不容易得空来看看您。”赵飞燕活动了一下筋骨,也不装了,抬脚踩在鼓凳上,提起一壶酒就往嘴里倒,突然一口酒喷到了地上,“呸呸呸,苦死了,里面加了什么?”
“这是鹿鞭酒,你吐掉的那口能抵一户人家半月的开销。”
“啊?”
赵飞燕又强灌了两口,都吐了出来。
“山猪吃不了细糠。”
木子涵轻蔑一笑,自斟一杯。
“是是,您说得都对。可是贵人呐,我听说,这鹿鞭酒可是壮阳的东西啊,难道您……”
赵飞燕看向木子涵的下半身。
“食不言,寝不语。”
木子涵拿起筷子,却并没有留赵飞燕吃饭的意思。
“你怎么还没走?”
大抵是被赵飞燕看着的缘故,木子涵越吃越觉得不是滋味。
“哦,我就是好奇那个死人脸往菜里加了什么。你吃你的。”
赵飞燕口中的死人脸指的就是涂脂抹粉的老太监。
清脆的一声,是筷子掉到了地上。
“骗你的。”
赵飞燕吐了吐舌头。
没等木子涵长舒一口气,只听赵飞燕接着说:
“我认识那东西,你昨日也见过的。”
那碗药膳?
木子涵心里已有了几分猜测,却佯作不知:
“恕我失礼了,请淑女赐教。“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请淑女赐教。“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本姑娘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什么欲火焚身而死,什么精尽人亡,都是骗鬼的,顶多让你出出丑罢了。(设定上这个药有降智+放大情绪的副作用。)”
“你……我……你为什么害我?”
欲火焚身,精尽人亡,木子涵哪听过这种荤话,当即涨红了脸,半天才憋出一句。
“嘿,你可别血口喷人啊。药又不是我下的,我告诉你是情分,不告诉你是本分,真要论起来,还是你牵连了我呢——现在大门已经落锁了,门外头少说也有五六个人在听墙角,就等咱们干柴遇烈火,然后……”赵飞燕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本姑娘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穿墙啊。”
木子涵深吸一口气:
“……你是谁的人?”
他的耳朵还是红的。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本姑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如果是演戏,她演傻子演的可太像了。
如果她是母后的人,为什么会被当成刺客?
如果她是皇姐的人,为什么要以小偷的身份接近自己?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木子涵尚未想通其中关窍。他感到呼吸越来越沉重,思考越来越困难。
他感到自己的胸腔里困了一团火。那火往上烧,把吐纳的空气也变得灼热;那火往下烧,把温热的酒液在胃里点燃。火想要找到出路。
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