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雪亮的刀尖，晃着日光刺人。

是谁，是谁？

“后风……陌上……。”

罢了，就当为了叫自己梦魇稍安也好。

无忧，无忧，无隐忧。

师兄么，为什么要这般怅恨，衷难诉，只得戏里传情。

不要缠在他上，不要，好多，好多血！

“凝儿，醒一醒……”

不要……好痛……

江晚亭么……

这世上从不缺人执迷于他垂涎于他，可是这般简简单单，可以不带一丝邪念的关切，怕也不多了。

也不去看二人是否顿悟，唤来小沙弥：“天晚了，二位施主且在客房歇息一宿。”

相识以来，从未听他提过自己世，却原来，亦是书香之后么。

心中顿起了怜惜，也不避讳方丈，牵过他一只手合在掌心，柔声安：“没关系，没关系的……”

“痛，好痛……”

“已作迟……”

不要，不要，这么多血。

一寸寸委尘埃的，与他六七分相似的面容。

是谁，是谁？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楚凝扫了江晚亭一，目光如电。嘴角有些嘲讽般淡淡扬起个弧度：“正是先父。”

那是谁的血染遍瑶阶，满座衣冠只会解嘲。

还是，江……晚亭么，为何这般痴惘，分明似，似那该有了算计，却又万柔情。

那是谁在刀尖上舞蹈，赤衣烈如火。

为什么……都不见了……

看这幅字，清净无忧，该是沉稳内敛的笔致，却偏偏有些微几不可查的顿挫。

又有往事辛秘么？怕又是一把辛酸泪罢。

楚凝看他一，有时真的很疑惑，这个人，明明确凿的算计，却又让人觉得，他动了真心。

位楚施主当年文名极盛，可笔墨著作传极少。”老僧审看般打量江晚亭，半晌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个中缘由，楚施主该是了然。”

而且，刚刚他分明没有看错，那一瞬他中毕现的冷芒，以及那与脸无异，苍白的。

一杯茶送至边，就着抿了一，楚凝这才发觉自己被对方抱着。

是谁在耳语般唤他？

连天衰草，不见半个人影。

是谁的手，拂去他额上冷汗，留下一片令人落泪的温度？

“楚施主，过去的和前的劫难日后皆有所偿，何抉择都是一段机缘，莫再为此伤神。”方丈看他二人光景，叹，“江施主，老衲也有一言相赠，施主是指江山的人，若要认清自己心意，怕还要些磨难。切记，要珍惜前人。”

蓦地惊醒。

叹一声，放任自己陷他怀中，缓缓闭了。

“迟君……去鲁，犹教，”

“凝儿，凝儿，醒一醒，醒一醒……”

不要……走……，不要只剩他一个人……

“生前……富贵草……，”

痛……

怪如此才情。

“好痛……”

天际，最后一抹残霞在晚风中散。

心虽已猜到几分，听他亲承认，仍是讶然。

…………

“痛！不要……”

听砧么，惹得他这般心悸，满伤痕，泪透他的衣襟。

正对上一双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