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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再往右一点…不对不对,左、左,阿财,是左边!”清脆的声音指导着桂花树上的家仆。
阮青音站在树下干着急,恨不得自己爬上去取。
半个时辰前,阮青音心血来潮要踢毽子,方才玩得不亦乐乎就一不小心踢到树上去了,她卷起袖子要上树去捡,被翠儿拦住。
“不可,小姐如今顶着将军夫人的头衔,女子爬树这种不雅之事若是传出去,折损的不止是戚家的脸面。”
翠儿是阮青音嫁过来时带的贴身丫鬟,她把翠儿当姐姐,什么体己话都与她说。翠儿说不行,阮青音便觉得是真不行。
只好派人上去取,偏偏就找来个阿财,这个阿财平日做事十分利落,怎么爬树就笨手笨脚的,换她上去肯定不过眨眼之间。
清亮圆润的眼珠子一转,阮青音叉着腰抬脚就朝树干踢去,“阿财你抱紧点,我要踢树了,你当心掉下来。”
哼,她不爬树,踢树总行吧。
今儿这个毽子,她非拿下来不可。
“小、小夫人、小夫人别踢了,我害怕,我怕……”阿财左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见她当真猛踢着树干,吓得抱紧粗枝不敢睁眼,浑身抖得像筛糠。
“我很快就好了,你再等等。”哄人的话说得好听,脚上力度却变本加厉。
再一脚,树叶摇摇欲坠飘下一些,一朵五颜六色的毽子从茂密叶间落下来,正巧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接住。
翠绿的叶子翻飞,树影交错,散下斑驳光影,穿着铜甲的男子骑在马背上,威风凛凛,身躯高大魁梧,浓眉挺鼻,俊颜盛气凌人,深邃的目光落在阮青音身上,自上而下,他出身习武之家,天生看人就有一种睥睨感。
阮青音冷不丁跟他撞上视线,唇瓣动了动,没说出半个字。
戚绪宗见小妻子震惊的模样,不由勾勾唇角。
许久不见,她胆子又大了点,如今竟敢带着家仆满院子撒欢。
两相对比,刚来时的拘谨倒像是她装的。
“将军,是将军回来了!”阿财手脚并用爬下树,连忙走到戚绪宗面前,眼神却盯着那匹黑马。
是皇上赏赐的,烈马,听说一口气能跑几千里。
戚绪宗握紧缰绳,借力一拉,踩着马镫下来,他把绳子递给阿财,冷声吩咐,“拉去马厩喂点吃的。”
阿财求之不得,比起给小夫人捞毽子,他倒宁愿喂马,一边顺着马背抚摸一边乐呵呵的牵着绳子走了。
翠儿唤了声将军好,转而又往东厨去,将军回来了,要通知下人多准备几个菜。
独留阮青音与他在原地。
戚绪宗将毽子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笑着打趣,“夫人今日好兴致,毽子踢到树上,青天白日的折磨人。”
他以前也不怎么叫她夫人,大多时候是为了揶揄人,才故意这样叫。
阮青音拧着眉不悦顶嘴,“不过是意外,怎就变成我折磨人?”
心觉这人真是烦透了,一回来便找她的茬。
她这样一说,他便笑得更开怀,他的小夫人真是有趣。
晚膳要跟去膳厅,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饭。
戚绪宗回西厢房换常服,按规矩,阮青音得陪着。
方才发生点摩擦,她这会陪也陪得心不在焉。
盯着他背影生闷气,他取了一件青灰色的长袍,双臂一抖,整个人更显伟岸。
转身见她还在生气,戚绪宗坐在木凳上,长臂一伸,将站在一旁闷闷不乐的小夫人拉入怀中,偏头看着她,笑意浅浅,“半载不见,性子怎么变得这样倔?”
阮青音别过脸不叫他看,心里郁闷得要死。
轻哼了一声,努起嘴,又委屈又不痛快的,“谁叫你偏偏爱冤枉人。”
娇气得过头。
扳过她气鼓鼓的脸,戚绪宗越发觉得好笑,“让我看看我怎么冤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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