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越听越迷糊。

知他好端端活在世上，我固然有被耍的郁闷，更多的还是轻松。

“嘿，上个月他们庄上办满月宴，俺也去蹭了杯酒，那小娃俺可见着了，长得本不像谢焉，跟他们庄上的人一打听，嘿，早生了一个多月！”

我当即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就他这厚的内功，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反倒是我，有可能被他盛怒之下一掌劈死，那才叫死得冤。

我没能在天黑前赶到附近的镇，只好先在野外找了个四面漏风的小破庙凑合一晚。

话说回来，殷雪霁真不是一般倒楣，这回又不知让谁占了大便宜。

“等你伤好了，咱们立个生死状，痛痛快快打一场，你赢了，我自废武功，从此桃园庄听候聆霄差遣；我要是赢了，咱们恩怨两消，从此井不犯河，当然，聆霄若有难，我谢焉自当鼎力相助……”

上

人在江湖飘，谁手里不沾几条人命？但我向来主张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平白无故害死不相的人，不是我作风。

殷雪霁并不领情：“放开……”

小庙里还闹，我去之前，已经有两拨人围着篝火在那里喝酒吃饼。

我愣愣神，这才反应过来，他想把什么来：“殷主……时间若是太久，肯定不来……你不如回去副药，兴许还能有作用。”

火的仙气。我怀里的人，却比他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风情，能让人想起在皑皑白雪中烈烈盛开的红梅。

“啊！竟有这事？”

说老是臭未的娃娃，你个没长齐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腰！

正当我昏昏睡，准备和周公喝茶下棋，篝火边喝酒的大汉突然一抹嘴，手往随携带的佩刀上一拍，大喝：“呔，谢焉个臭未的娃娃，俺可看不上！要投奔他，你们自己去！”

“他那小样，腰还没俺大，也就床上被窝还成。娶婆娘娶个破鞋，生的娃都不是他自己的，跟着这窝废，能有什么前途！”

“持住，我带你找大夫。”我将人打横抱起，运起轻功带他了鸟鸣涧。

怀里的人微微睁，腹一狰狞外翻的伤已经被泡得发白，要不是膛内还有微弱的心，我都想直接刨个坑把他给埋了。

殷雪霁以掌为刃，即将劈中我死时，他的手却无力垂下了。

“放开我……”

我的睡意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别人我可以不，但殷雪霁不论他真死假死，我终究欠过他，能有机会，还是趁早还上的好。

殷雪霁双目赤红，握成拳的手也没见用力，砸到面，瞬间炸开，前一刻还耀武扬威的成片溪石，转被夷为平地。

殷雪霁踉跄几步跌到边，手指探自己内搅动，眉蹙：“为什么……不来？”

我找了块平地把他放下，他既不愿，我不会迫他。

“喂，殷主，殷雪霁，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惊了一冷汗，哪怕是面对濒死之人，还是一刻都不能放松：“殷主，我知你恨我，但咱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你一掌把我劈死，这荒郊野岭，谁带你疗伤？”

我自己去角落里抱了堆草，铺好躺下，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天南地北的胡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