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堂前斡旋为情郎(1/3)

本站新(短)域名:xiguashuwu.com

室内烛光微动,拂阑走去关上了窗。

“姑娘,你歇会吗?”

行津穿着里衣,斜斜的倚在外间炕上,盯着桌上那一本厚厚的帐没说话。

哪里还睡得着,那一本册子,载满了官员升迁遭贬交的“礼银”,逢年过节的“节税”,甚至还有婚丧嫁娶要交的“喜金”。

官吏尚且如此,何况百姓?

目之所及的墨迹,皆是民脂民膏,路旁饿殍。

这番情状,行津事先猜到了几分,却不知竟如此严重。更何况……她本以为贪墨银钱的是东厂督主,阉党奸佞,谁知……竟是陛下。

按着账上所记,丰腴雪白的银子像春日化冻的雪水,滚滚的流入了陛下的私库,再沿着交错的觥筹、祭祀的香灰、宫市的摊位和秀女的簪花流散进达官显贵的腰包。

钱,有东厂替他搜刮;进谏的正直,有东厂替他打消,而承天帝所要做的,不过是好好调教赵谨行这条犬。

怎么调教?用北地兵将的粮草买来莹润柔澈的玉珠,将洒在雪上的殷红变作殿堂上的淫叫,边城无数庶民的泪,抵不过陛下想看一穴骚水荡漾。

莫容觉着自己有些不对,胸口梗着一口气,又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既想笑又想哭,觉得有些疲累,又觉得应当激愤。她实在搞不懂自己的思绪,有时觉得应当找个人替自己摘了情腺。

她不禁冷笑出声,也不知是烦闷所致,还是她当真觉着好笑。

拂阑见自家姑娘这副不清明的模样,心下便知她又是心绪不宁。自小便是这般,细小的烦闷姑娘总是觉察不到,必是积压至山洪倾落方知不对劲,却也早已说不清是为何了,如此总归是伤身。她走上前,双手搭在行津肩上。

“哈哈……我没事,只是真的很好笑。”

笑够了,行津抹去眼角的泪,靠在拂阑身上。

“你说,要多少个人的口粮,才够买宫市里一盏花灯呢?”她闭了闭眼,只觉得眼前灯太亮,照得她双眼干涩,有些怀念北疆的寒夜。

拂阑没接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北疆的军饷有多匮乏她是知道的,吃糠咽菜都是好日子了,姑娘将棉衣给了身子较弱的她,自己衣服里塞的是干草。她不常跟着姑娘出战,只知道每次回来姑娘身上都有伤痕,在北疆五年,战马死了三匹,每一匹都是鲜血淋漓,或被开膛破腹,或浑身利箭。

马尚且如此,何况人呢?

良久无言,拂阑最终也只是劝莫容去眯一会,天亮了才有精力与二皇子商议正事。

李耀阳是被账簿拍醒的。

与周公推杯换盏的快乐突然被打断,他自然不爽。

“大早上扰人清梦……”

迷迷瞪瞪睁眼,看见的是行津一夜未眠的双眼。

“鸿旭,我会去南边,帮你把人带回来。”

所谓的人,自然是二人重逢时,李耀阳提过的私兵。

李耀阳梳洗的功夫,行津已把贪墨的情状跟他讲了一遍,待二人坐到餐桌上时,鸿旭已大概清楚莫容为何改变主意了。

“这么看来,父皇还当真是个好人,”他咬了一口包子,感慨道,“至少他把你推到了我的手边。”

行津递了个馒头给拈尘,没说话,无意间露出来的一抹白却吸引了李耀阳的眼光。

“诶,那是什么?”

行津扬起腕子上的一串珠子,个个玉雪可爱,却都不及半个小指甲盖大,下串着一根骨头,润如玉、白如脂,被盘得油亮,再往下是一条月白的络子,摇曳不止。

“这是什么的骨头啊?被你盘成这样。”

行津眼睛也没抬,只顾着碗里的汤,随口回道:“蛮族可汗的骨头。好像是指骨吧,不太记得了。”

鸿旭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也太潇洒了,怎么不想着给我带一根?”

“给你带做什么?仗又不是你打赢的。”

行津白了他一眼,又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鸿旭喝了口茶,道:“我暂且算是在拉拢左相一党,自四年前赵相出事后,他便一家独大,朝中除了阉党,便是他们。现下时节不好,他们力主减免赋税,休养生息,但是嘛……”

话没说完,行津却知道,以陛下的性子,怎么可能减税。

“所以?”

“所以,得等。”李耀阳吃饱喝足,擦了擦嘴。“这一本账,是当今圣上的第一件错事,需得等天怒人怨,方能名正言顺的恭请陛下,退位让贤。”

最后几个字说得收敛,却铿锵。

行津没说话,看了看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堆满了云团,明日,约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