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齿不清地念着：“飞扬，别哭啊，你祖父要来接我啦，兴地直呢……”

邵逸将老夫人已然陷昏沉的魂魄唤醒，生机暂时重回内，便见刚才还在老夫人上环绕的死气骤缩了一圈。袁飞扬见随着邵逸手上的符纸燃尽，她那已意识混沌多天的祖母忽然睁开了，神难得的清明。

之后顾九就把稻草人抱起来，抱了他和邵逸住的房间。

袁飞扬暂时是没事了，但他们摸不清背后的人会什么时候动手，她能等得，老夫人却不能等了。上午顾九和邵逸才去看过老夫人，此时再去，老夫人上的死气并没有增加。但就在邵逸刚拿符纸，准备帮她揪除一些死气时，便见老夫人上的死气忽然又再增加了一。

“替代，白纸作你面，绸布作你衣，三十六节松化你三十六节骨，节节都是、都是人，开你开你面，开你耳空听分明……”

老夫人力有限，她只清醒了一会儿便又昏沉了过去，不过因为死气减少了的缘故，眉不像之前皱得那样厉害，睡着比先前安稳。

袁飞扬掉泪，与顾九和邵逸一起去。

“飞扬……”老夫人有气无力地看着孙女。

因为不知背后的人何时会法，所以替转移的法事宜早不宜迟，当天晚上，顾九和邵逸就在院内摆上了法坛，只袁飞扬与青柠二人在这里观看。

“可以了。”在稻草人站起来后，顾九便说，“在袁姑娘下一次的灾厄到来时，灾厄会被转移给稻草人，可保袁小一次命无忧。”

袁飞扬睛泛着泪光，“祖母，您终于醒了。”

刚才老夫人上瞬间的变化顾九都看在里，他看着敛目沉思的邵逸，问：“师兄，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替术这事，只有她们二人清楚，其他近伺候的下仆们都不清楚。

这一动静惊地站在袁飞扬后面的青柠低呼一声，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袁飞扬很镇定，只略惊讶地挑了挑眉，中严肃的神微微放缓了些。

邵逸持剑在前，剑尖刺一张符纸近前碾燃，挥剑法。

坛前一个小碗，里面装着两滴从袁飞扬上取下来的血，邵逸念完咒语，用剑尖着这两滴血，在稻草人的四肢各过，最后在纸贴五官的双上过，原本躺着的稻草人忽然间就站了起来。

稻草人被放在坛前，如一个人一样平躺着，院挂着的灯笼投下的影让草人的五官显几分诡异。

袁飞扬，“辛苦两位长。”

树枝骨,红布心脏,外面裹上稻草,扎成稻草人，将顾九好的成衣在稻草人上。这个稻草人的与袁飞扬等，上一看去光秃秃的，但细看的话会在上面找到几黑长发，是从袁飞扬上下来的。稻草人的脸还贴了一张白纸，邵逸在上面画下几笔，草草勾勒的五官，没有双，却与袁飞扬有几分神似。

袁飞扬一听，之前还能忍着的泪这下彻底来了。

邵逸眉目一凝，冷哼一声，碾燃符纸，“清清灵灵，壬癸朝真。三魂归，七魄安宁。台光灵幽，速附童。急急如律令。”

“祖母！”袁飞扬也顾不得之前顾九的叮嘱，激动地趴在床边，握住了老夫人颤颤巍巍伸来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