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期心微微一滞，似乎有什么涌上，却词到了嘴边，终排不成句，张即使一声微不可即的叹息。

“是”

“少爷……

拽着殿期的袖，絮絮叨叨老半天，手帕也哭了好几条，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到底路上发生了什么，怎么耽搁这么久。

“罢了，一路平安就好，你舟车劳顿快去歇着吧”

“这是什么？”

“从这里开始，是回京的熟路，可放心走”

“走吧，保重！”最后两个字陆凌说的极重，似是要永别一般，殿期只觉得还有许多话没说完，却来不及张，陆凌便从怀里掏鞭，朝上甩了一下，“啪”的一声，车闻声扬长而去，四周激起的尘土立刻遮住了绵延远山上的虎威寨，更遮住了后的人。

“当时漆黑一片，我们谁也看不清少爷在哪，就听见远三声鞭响……”

陆凌哈哈一笑，懒散：“路上闲着没事，给你磨牙的”说罢，陆凌想抬看一殿期，却被耀的光灼伤了，殿期坐在上，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看不清他的脸，陆凌半眯着，对着殿期的方向看了许久，终是什么也看不清，像是放弃了一般，朝着那个方向缓缓说：“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半晌听不见殿期的回应，便又自顾自说：“我雍州贫苦，风沙又大，日后能不来，就别来了吧”

“是，儿安排不周，还望母亲责罚”

“嗯”殿期坐在上。

“怎么，虎威寨的夜鸦没把你的叼了去，要你在这里学吗？”殿期狭长的眯成一条，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咳……”殿期站在院中间朝他们咳嗽一声，顺财顺意一看见殿期，立刻收了声。

“那你倒写封信呐，叫我们好担心”

“后来呢，后来呢”

“没什么，遇到故人，多滞留了几天”回程的路上，殿期代过顺财顺意，不能把虎威寨的事说去，免得家人担心。

告别了母亲，殿期才从房里来，便听见院里顺财顺意若悬河的跟一群围着他们的小厮丫鬟炫耀。

车一路颠簸而行，回到车里的殿期，缓缓拿陆凌给他的盒，小心翼翼的打开，一阵松香即刻扑鼻而来，一粒粒金黄的松仁装了满满一盒，颗颗饱满新鲜，显然是挑细选过，竟没有一颗是坏的，殿期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一颗，细细咀嚼，微甜。

片片，翠绿悠然，踏着黄沙鞋底沙沙作响，匹的脖铃清脆空灵，从山上到山下，微风徐徐扑面，日晒和煦温，然而万千山也好似短至方寸，送君千里也终须一别，终是到了山下，陆凌才缓缓松开缰绳，开：

“我的儿啊！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啊！”殿母着泪心惊胆战的盼，家里殿老爷年岁大了，小的殿汐指望不上，殿期是殿家的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面对殿家的列祖列宗，九泉之下怎么向他们代啊。

“路上多加小心，这个带在路上吃”陆凌从怀里掏一个小盒，放到殿期手中。

“哎呦，大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贺家一把年纪，天天站在门守着回程的车，生生守成了望门夫，远车队的殿家旗一亮来，贺家两直放光：“老爷！太太！大少爷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