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没有察觉他的心神波动，也没有因为他的话放松下来。

对她没有非分之想，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是真的喜欢男人？

不！

恰恰相反！

那幅画对欲望的体现是女人的裸体，这说明在他的潜意识里对女人存在性幻想，否则根本画不出来那幅欲念炽盛的作品。

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或者说不想承认。

短短数秒内，苏玉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她抬起水汪汪的秋眸，似是对他恢复了信任和依赖，“那学长能不能答应我……那幅画不要画上我的脸？我、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不行，我得完成它。”在苏玉变脸之前，顾云谦迅速说道，“但我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见到这幅画，学妹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苏玉对上他近乎哀求的目光，沉默良久。

许是想起他三番两次地帮助自己，苏玉终于轻声说道：“好，我本来就答应过要当学长的模特。”

顾云谦松了口气，温和的浅笑重新出现在脸上。

又听见她继续说道：“不如我们现在开始吧？学长，画完我再去休息。”

“可现在……你可以吗？”他眉头不由皱起，担忧的目光深深望进她如秋水般瞧不出情绪的眼睛里。

“我可以。”苏玉微微抬起下巴，像是一个负气的孩子那般固执。

“好。”顾云谦无可奈何地应下，他看了眼杂乱的客厅，松开她的手腕，柔声道，“这里太乱了，你先去楼上，我等会儿把这幅画拿上去再画。”

苏玉默不作声地点头，转身上了旋转楼梯。

楼上的木板铺着柔软的浅色地毯，复古的家具繁多而不杂乱。

苏玉打量着比一楼要干净整洁的环境时，顾云谦已把那幅画和颜料画笔拿了上来。

他拉过墙角摆着的画架，寻了个位置，把那幅画放了上去。

“学妹，麻烦你再坐会儿，我去拿两盒新的颜料。”

一张浅色单人沙发挪到了厚重的窗帘面前，淡绿色的墙体搭着墨绿色丝绸窗帘，旁边是一张小圆木桌，桌上的玻璃水晶瓶里插着凌乱自然的鲜花，一看就是外面小花园里随便摘的。

苏玉在单人沙发坐下，望着顾云谦转进了走廊的某个房间。

她缓缓弯下腰，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褪去套在玉足的黑色高跟鞋……

等顾云谦走出来房间，看到她浑身赤裸地侧身跪坐在沙发上，惊得怀里的颜料和画笔差点都洒了。

少女肤如凝脂般的肌肤暴露在柔和明亮的灯光中，越发显得雪白夺目，她保持着双臂环胸的姿势，胸前受到挤压的丰盈的双乳，在那头海藻般的深棕色卷发下若隐若现。

那一对修长漂亮的玉腿紧紧并拢，侧身跪坐的姿势无法让人看见她的腿心，可浑圆挺翘的雪臀，纤细柔软的腰肢，优美多姿的玉背……全都悉数映入他眼底。

一旁的地毯上，散落着女士高跟鞋、内衣裤、肉色丝袜、白衬衣……

顾云谦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他很快调整过来，走到画板前，声音微哑：“学妹……”

皓齿轻咬红唇，少女抬起那双盈盈水眸，无言与他对望，又很快在他不加掩饰的目光下，无措地移开了视线。

顾云谦默默咽下那句“其实不用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