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往东，有东海国。数百年来，朝代更迭，唯东海国乐氏和萧氏两大祖世代以守护边海之境，自成一国，屹立不倒。除每年往长安朝拜之外，绝不东海国境半步。”

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她们永远不敢忘

香怜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这一刻，不止是他，没有一个人会把她当成卖笑乞怜的。

同一时刻，阁楼上的少女痴痴地看着台上，中慢慢泪来。

她带着势不可挡的来到这里，让所有人看到，也让所有人知，她就是这么好。

但当她隔着众生投来那抹浅笑时，她就是他的。

令夫人回神，冷静了，她丈夫的手，轻轻摇。

她声传情，不遮不掩，大方磊落。

他忽然明白，她为何这么拼命。

……

有人在问秦晁：“尊夫人竟会此曲，莫非是乐氏徒？”

她忍不住去看秦晁，只看到男人仿佛被空魂魄一般的姿态。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质疑这件事。

“久而久之，东海国无人不知，只是无人拥有乐谱，只能靠哼唱相传。”

因着那卑怯的心思，他一直没让她摘掉面纱。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胡县令不敢轻易谈论东海国的事，那是个十分特殊的小国，便是当今圣人也要慎重相待。

不仅如此，她的那些零碎记忆告诉她，她还有危险，这样面貌，太过惹。

榭歌台下的“震鸣渊”将急促的鼓与铮铮弦音放大传，震撼再度袭来。

纵然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连他自己也觉得。

这样的，他想要独享，也怕自己还不够有能力护住。

“据说，东海之滨每有盗贼兵生事，萧氏便会兵。”

秦晁直直的看着台上的人。

县令正想着怎么糊过去，景珖于座上淡淡开。

无需开，他命都可以给她了。

在他的卑怯前，她不再用柔的话语哄逗他了。

座中一片气之声……

方才那些等着看戏的女眷，此刻一个字都说不。

“乐氏擅乐，以琵琶著称。萧氏善战，无不骁勇。”

有人已问：“何为？”

秦晁本没理他，他看不到那少女之外的任何人了。

她们一同拜师，听训，习得技艺。

香怜死死咬牙，双目近乎充红。

“战鼓雷雷之际，会有琵琶声在城楼响起，伴着战鼓号令征，守着战士归来。”

景珖的目光扫过众人，勾一笑：“是以，说是东海国国宝亦不夸张。唯有王孙贵族有资格弹唱，便是技艺最超的乐师，也要拜乐氏门下，才有资格习得此曲。所以，这可不是街柳巷可以听到的。”

席间的低声细语很快就消失了。

她终究为他摘掉了面纱，带着杀遍的耀前来。

可他本没有任何立场指责她。

这是不可妄议的。

“江娘所用，是一把十二五弦琵琶。乐氏琵琶，皆为竖弹，音域更广，曲风多彩。又弃拨，以五指束义甲拨弹，指法曼妙，变幻无穷，远胜板拨之音。”

“又名。”

她毅然登台，一曲惊艳众生，成为不可攀的存在。

她需要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