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浑冰凉，战战兢兢站到长孙蕙后。

但此刻，这婢女已吓得面无血。

然而，比起盛怒叱骂，前长孙夫人笑着回忆往昔的模样，更让她害怕。

明逸听到动静，飞快推门来，“伯母！”

他从长孙蕙手中救下婢女，“伯母息怒。”

“看在婢尽心侍候姑娘的份上，饶了婢吧。啊——”

婢想到什么，言又止。

“媚娘走之前，还与我告状来着。”

婢女吓破了胆，拼命挣扎。

长孙蕙牵着她站起来，目光温柔，仿佛透过她，看到了明黛。

她已知两位姑娘还没找到，自己谎称是大姑娘，必然让主们白兴一场。

踏书房，她扑通跪下，哭着磕求饶命。

长孙蕙拉着她往桌边走：“来，你给我也，我瞧瞧你的手艺。”

她很怕长孙夫人一时发疯对她说：“姑娘喜你，你便去陪她吧。”

“是有些手艺，难怪黛娘喜你们。这推拿，真的能纤吗？”

又是一声尖叫，长孙蕙掐住她的脖：“黛娘去国公府，是与她外祖父外祖母共叙天，她只是去寻常小住，简单耍玩几日便回，谁敢训她，谁敢罚她！”

“她说，黛娘日日离不得你们，总要你们推拿纤……”

迎接她的，是一双冰凉凉的手。

……

婢吓哭了，颤声：“是、是国公府。姑娘每次去国公府都要学规矩礼仪，嬷嬷们严厉，一个姿势要维持半个时辰不许动，动了还会受罚……”

“姑娘上难受，不愿声张，才借‘纤’为名让婢们随侍候。”

“姑娘沐浴时习惯燃安神香，一边以活络血脉，一边让我们推拿。”

长孙蕙神游移，略显涣散。

婢女的额死死抵着地面，慌张：“大、大姑娘上时常酸痛僵，疲惫，偏偏夜里频发噩梦，睡得不好。”

可她到底是长孙家的女儿，并不愿真的同亲人老死不相往来。

“往往要折腾上半个时辰，夜里才稍稍睡得安稳。”

她转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你说什么？”

长孙蕙缓缓睁，目光一丝温度都无。

“她怕的受不住，也怕你们的手艺不好，把她病来。”

少年时，她曾因一时反叛与家中闹翻，多年未有往来。

婢被带来时，浑发抖。

或许，长孙蕙是想从最后陪过明黛的人中多听一些女儿的事。

前所见，与这婢想象的完全不同。

长孙蕙看着她，慢慢笑了：“是你，我记得你的脸，的确是黛娘边当差的。”

婢女再次跪下，颤声：“不敢欺瞒夫人。大、大姑娘招我们府，不是为了纤……”

她抖着抬。

长孙蕙闭上，似在享受，竟与她闲聊起来。

婢狠狠一颤，听到那手的主人说：“把抬起来。”

回去，重新坐下：“我不杀她。我有话问她。”

“是、是婢……”

房中忽然发一声尖叫，婢被抓着发在桌上，长孙蕙面冰寒：“什么叫‘酸痛疲惫，夜里还频发噩梦’？”

她已经许久没有推拿，简单活动了一下手指，全神贯注开始为长孙蕙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