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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多问了一句,“不知女郎贵姓?府邸何处?往后若是有缘,前去拜访拜访也好。”
轻飘飘瞥过去一眼,宿欢轻嗤,“宿某等着公子。”
不顾那人面色如何,她径直走向苏如故,唇角轻勾,“还不走?”
苏如故对她张扬的模样有些不喜,而周遭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是刺得很。可终究是等到人了。
垂下眉眼,他起身道,“走罢。”
…………
因着宿欢是孤身步行来这儿的,两人此刻便也只得缓缓慢慢的走着。
“你如今是住哪儿?”
是宿欢先开腔的,又因着此刻他俩联袂并肩,她转眸看向苏如故时,还得略略抬首,“我送你那处小院儿呢?”
“卖了。”他是这么答的,虽说着这么难堪的事儿,那清风霁月的模样却未曾改过,“那时家里有些事,让我寄银子回去,院子便卖了。”
“……啧,你倒是舍得。”宿欢忍不住笑,“真将自个儿当那等下三滥的人了?自轻自贱,倒不如当初。”
苏如故被这话惹得有些失神,随即也笑。他肤色白净,此刻着着身素色儒衫时更显风仪气度,“女郎谬赞。当初是如何,此时也是如何罢了,何曾有变过甚么?”
“没得与你争辩这些。”懒散着语气,宿欢挪开眸子去看街边商贩,“你瞧我南朝国富民安,何至于眉眼间忧愁不散?”
“不比女郎肆意,我一介白衣,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自是顾虑甚多的。”他顿了一顿,“春闱将近了。”
“既时常关切,怎么不去?”
他低敛着眉眼没作声,又待许久过后,启唇道,“再过几年罢。”
几句闲聊,苏如故领着宿欢到了他暂居的某处客栈。
此间屋子一看便知晓他是长住了一段时日的,窗明几净,布置得倒是一如他的性子。
雕花门被关上,宿欢在他去开窗时上前揽住了他的腰身。她脚尖轻踮,将唇贴在苏如故耳畔,佯装不解的戏谑问他,“你也曾领着别家郎君……来过这儿?”
两人间极为熟稔,在床笫私事上尤甚。此刻宿欢不过在他耳畔说句话,再在腰间略微撩拨几下,便让他呼吸微促。扶在窗门上的手指轻轻收紧,他哑着应着,“……并无,只女郎来过。”
“哦?”
宿欢在他耳畔低低笑开,又奖赏似的落吻,撩人入骨。拂在苏如故颈间的气息湿暖,惹得他眸底晦涩。
宿欢说,“勾引我?”
“……在这儿?”他转过身拥住宿欢,又俯身在她唇角轻啄,低哑着声音道,“去榻上罢。”
“也好。”
男女情事,无非褪裳除袜,再双双拥吻两相缠绵,间或私言软语,讲些情话连篇。
指尖抚过他身上尚未消散的痕迹,宿欢低首问他,“郎君在茶楼里等我作甚?”
“那女郎来寻我作甚。”苏如故反身将她压在锦被上,埋首落唇时,拂在她耳畔的气息湿暖,“既女郎来此赠诗,怎会不知我等你作甚?”
宿欢便轻轻地笑。
抬手将他的竹簪抽出,发冠滑落,那束着的鸦发也散落满身。不似平常那般藏锋敛锷的垂着眉眼,他此刻看着宿欢,不过略略凝眸,便是柔情潋滟。宛如揉碎了明月皎然尽数盛在里面,明净生辉。
当初宿欢遇着他,就被这对儿眼眸给惑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