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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2/2)

知书放下心,泪却止不住,去拧了棉巾来为祝长安拭着

——他不敢。

将亵衣扔给他,宿语气淡淡,“自个儿穿好。”

凑过去蹲下,宿对上他涣散的眸,又唤,“祝长安?”

被松开后便颤栗不止的知书扯中布巾,不住低咳着,齿间尽是甜腥气。他压住惧怕爬到祝长安那,刚碰到他便忍不住的哭了来。一面哭,一面将在地的祝长安扶起来,却见看都不敢看宿

“掐下去啊。”温的掌心覆在他冰凉彻骨的手背上,那颜浅淡的眸也对上他的,眸底是笑、抑或嘲,他分辨不清。偏生在这时,宿还在他耳畔低笑,将覆在他手上的

挥手示意知书去,她俯下,在他耳畔问,“怕我再让你脱下来么。”

百无聊赖的撂开他的手,宿不耐得再看下去。她瞥了更漏,随后去端坐在圆凳上,想着今日的刺杀,与明日的谋算。

半晌,却听知书细细弱弱的唤了她一声,“……郎君……郎君的衣裳……”

话音落下,方才看见他略微转动眸,朝自个儿看来。那漆黑的眸里空死寂,彷如凛冬的寒潭,毫无生机。

不可置信的是,他怕她。

祝长安浑浑噩噩的撑起跪坐在地上,脊背仍是端正直,可颅却低了下去,双手垂落两旁,全然没了先前的气度。仿若置冰层之上,再略微施压半分,薄冰碎开,他便会沉湖底,溺亡其中。

“便在地上罢,还扶他往哪儿去啊。”

因着宿发话,知书只得低声去唤郎君。可好好一个人却和死了似的,半声也不应他,让他颤着手指往祝长安鼻下探去。

一反常态的由着它砸到自个儿,再落于玉砖上,倏然颤起来,好似秋后畏寒的白玉蝉,不受凉风,不住瑟瑟。

见状,宿踹了过去,“他活着还是死了我不清楚?”

祝长安目光涣散,听见的话过耳不心,自是答不了宿的。

这句话好似石砸湖心,让祝长安痛苦至极的哀鸣一声,继而便扑上前将宿压在上,抬手往她颈上掐去,却半分力气也使不来。他勉力收手指,可却不过是贴着那温的肌肤,哪怕分毫也不曾伤到她。

宿顿时便蹙起了眉尖,抓过祝长安绵无力的手腕,探指脉上。

“你在怕什么?”宿握住他冰凉僵的手指,让他抬首看着自个儿,语气笃定的又问,“你在怕什么。”

挪过眸定定的看了祝长安片刻,让人去取更换的亵衣。

气,抬脚又踹他一下。这下力有些重,可见他蜷缩在玉砖上浑轻颤,宿又不禁蹙眉,语气也凉的很,“那个知书,过来替你家郎君,其他人都去罢。”

“穿上!”冷着语气,宿一字一顿,“拿起来,把衣裳穿上。”

“啊……”他启,却只从间挤破碎的音节,继而气息渐重,急促的息着,泛白。狼狈不堪的躬着,他转瞬间额上便渗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却又难以自控的去拾起亵衣,僵着手指展开,惨白着面摇摇坠,如同将要昏过去似的。

思索少顷,她添了几个字,“祝长安,看我。”

可那单薄的衣拿来了,她却又不给知书,反倒过去对着祝长安命令,“起来。”

无碍,那便是今晚的事儿让他受不住了。

宿说,“你在怕什么?”

可祝长安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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