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兴奋地踏殿门，御榻却上空空，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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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鹭站在他旁，伸长了脖。

以后，我们各自珍重吧。

一下朝，刘宣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德殿，要告诉严陵一个好消息——至少是自己认为的好消息。

“那真是臣等荣幸啊。”众臣纷纷，“陛下这般有明君，才能得严先生这般人。”

也许，从一开始，就已注定结局。

“什么话？”

你当年为资助我散尽家财，不就是为了让我走到今天？你等我十五年，不就是为了再相逢？接你到洛来，不就是好好回报你？

☆、禁步歌（小）

富江畔，苍林云。严陵悠然举起钓竿，取下钩上一尾小鱼。

“回去？回哪里去？”刘宣一惊，不敢置信地追问，“桐庐？富山？”

白鹭吞下小鱼，安静地栖息在他边。

“他说，陛下是一个好君王……但是就算是贤如尧舜，也会有巢父颍川洗耳。陛下给的富贵，他不想要。”

这一垂钓，陵忘却了多少年。

十五年，我是为一个执念。

宦官支支吾吾：“严先生说……他回去了。”

沉香亭，大唐的狂人，在天恩浩中，沉醉不醒。

卧。”刘宣笑，“朕改日可以安排安排。”

今天起得如此早？刘宣忙向一旁的宦官询问：“严先生去哪里了？”

要……什么……如同十五年前淋成落汤的落魄，刘宣一步一步走大殿，把自己淹没黑暗中。

陵，你到底要我给你什么？也许正是你什么都不要，我才留不住你……

陵听到这个好消息，会怎么样呢？笑着说“算你还有良心”，还是傲地说“我才不要”？

听到众臣都如此夸奖他，刘宣比自己被夸奖还乐不可支：“朕聘请来陵，想先请他担任谏议大夫一职，不知众卿觉得如何？”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刘宣怒吼一声，泪夺眶而。

“尔……何足与我言！”李白睁开朦胧醉，推开给自己敬酒右相李林甫，跌跌撞撞地离了席。

【八】

严陵，就像天边一苍翠山。可以远望，却永远无法近观。与风雅没有隔阂，世俗亦没有冲突。淡然怡然，如梦如幻——也许才是真正的真。

“嗯……他还有话留给陛下。”

“怎么这回不给我鱼吃，倒想吃我的鱼。哈哈。”严陵把活蹦的小鱼白鹭嘴里，“喏，给你。”

不他怎么说，都要让他开心，让他留下，把能给他的一切都给他。

沉香亭，长安的牡丹，在酒歌声里，默默倾国。

尽知李白已经酩酊大醉，李隆基还是解下自己心的珊瑚白玉禁步系在他腰间：“太白啊，既然不兴，那你便先回去休息。”

现在，也放下了。

云山苍苍今古未变，江漾着斜自在东，无尽无穷。日久了，就连手中渔竿都忘了，何况那百千般拘束与荣辱。两岸烟林，半溪山影，一人垂钓。

众臣纷纷表示支持。

嘴角一丝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鄙夷那些人。

阿宣啊，这一切不怪你。毕竟从十五年前你选择的那一刻起，我就知结局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