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了？”

“又哭什么？”他顺着她的背，慢声慢语地安她，“今天过生日，开心一。”

钟还算睛尖的，一来就看见他，拨发的手顿了一会。钟景听见她的动静，也微微转过来，表情有淡淡的疲倦。

也因此钟景对她的品味还算了解，选礼时颇为得心应手。

就像有些人，无论置于多么昏暗的环境，他也永远是发光的。

他引领她走困境，他是唯一的，也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答案。

“你去银山疗养院了？”她嗅到他上还沾着一消毒的味，很淡，却不容忽视。

钟屈膝抵上坐垫，俯去抱他，男有力的手臂揽在她的背后，托住她，一的寒凉逐渐被她的气慢慢化开来。

钟景大概是刚到家的，手很凉，远远没有往日的温，甚至显得有些苍白。钟下意识去摸了下他的脸，也是凉的，凉得她鼻忽然就酸了。

她知他在计划着什么，很危险也很残酷的想法。可正如他之前所承诺的那样，他愿意为了她任何事情。

他轻轻一抬手，在示意她过去。钟走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吭声，又听见他问：“发怎么没有？还在滴。”

“没事，了的，就一。”钟拨了拨自己那的发尾，又垂看向自己被他握住的手。

钟不想去想象他这句“都解决了”背后潜藏了怎样的意义，他在决定的时候又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挣扎。他为她的太多，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会为她付一切的人。

女孩伏在颈边轻轻地着气，肩膀微微地颤，钟景不用看都知她在什么。

今天是生日，但是少了最重要的那个人的陪伴，钟整个人的兴奋被冲散了大半。倒不是担心钟景会忘记，就是很多事情叠加在一起，隐隐约约的让人觉得霾阵阵。

“你送什么我都喜。”钟偏过脑袋，看他取那条银项链来。即便是在暗淡的灯光下，钻石也依旧熠熠生辉，一细小的光线都足以让它折耀的光芒。

好在钟景今天回来的不算太晚，钟洗完澡来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在椅上坐着了。房间里灯开的不算亮，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黑掩在影里，神不好的人估计很难注意到他。

所以她又怎么能放得开他的手，和依赖刻在骨里，在血脉里，注定会纠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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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带着鼻音问他：“礼呢？”

“在这里。”钟景笑了下，取个盒来，“很漂亮的项链，我看了好久的，希望你喜。”

学校里平时不让首饰，但小女孩总是的，看见漂亮的饰品免不了心驰神往。钟的小首饰盒里揣了不少漂亮东西，一大半都是钟景买的，因为对她的零钱而言，这笔额外的支可是个不小的负担，所以大多都是从钟景这只羊上薅来的。

他对她总是无私的，那复杂的情里充满了牺牲与妥协，以至于用什么来回报他都显得不足够。她愿意把一切她所拥有的都给他，就像他那样，他们的人生应当是对彼此共享的。

“嗯。”他摸摸她的手，抬看着她，神平静又淡然，“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