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句“教导有方”放在此刻多少显得有些讽刺人。

她是不会让他丢脸。对于钟的学习，钟景丝毫没有担心过。事实上，他也从未要求她学习一定要类萃，什么人中龙凤，但架不住妹妹天资聪颖，从小成绩就很好。

钟景瞥见她怀里抱的那个长耳朵兔玩偶，也是他以前送的。

他送她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多到数不清，随便从她房里拎一件，百分之九十的概率都是自他手。

她这样的态度也在钟景的意料之中，只是他不能再让她这样过度的依赖他，他需要让她去接更多的人和更多的事。

他总是把她当成以前那个还要人牵着才能慢慢走路的小孩，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呜呜地哭，泪吧嗒吧嗒往下砸，非得要人拿着糖果哄上半天才能止住泪。

“反正我又不会让你丢脸，到时候，班主任只会夸你教导有方，不是吗？”

“国庆节，张阿姨他们家要去旅游，我让他们把你带着一起去。”

他想起母亲重病的那段时间，妹妹还很小，小到本不记什么事。母亲临死前唯一的一个心愿，就是嘱托他照顾好妹妹。

钟景不愿与她辩驳，反而是通知了她一个最新的消息。

他如何教导有方？教导这样一个离经叛，罔顾人的妹妹吗？

可他没能到，他没有照顾好她。

钟抬看了看钟景边那一结痂的伤痕，嗯，她的杰作。

她低偷偷地笑，觉得他的借同样也明不到哪里去。

大概是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远比白天时咄咄人的状态要惹人怜，钟景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

“昨天家长群里，你们班主任说家长会挪到国庆假期之后了。”

“我没时间陪你，正好睿禾到时候也在，你们年纪差不多，也有人陪你玩。”

他轻轻地又细致地撩开她脸上散落的发丝，看着她因为意而不自觉皱了眉又挠了挠脸，他也情不自禁弯了弯角。

钟愣了会，明显从他的话里听来别样的意思：“那你呢？”

“你为什么总想把我往外推？”

了那么大的事情，学校总得想个办法，想好了对策才能给家长们一个代。

秦姨端着一盘小笼包过来，还特地嘱咐了一句：“啊，慢吃，别跟你哥一样，小心咬到嘴。”

第二天钟下楼时，钟景正坐在餐厅里吃早饭。

钟景只能沉着脸，假装没看到她那些小动作。

林睿禾，钟也认识，张阿姨的独生，比她大两岁，在隔的省市念大学。

当着秦姨的面，昨天的不愉快短暂翻篇，两个人假装无事发生，依旧亲情厚。

钟嘴里被小笼包得鼓鼓的，混哦了一声。

“我去不了，我要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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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脸颊上，床单和枕都布满褶皱，大概是她来回翻了好几个。

钟低着安静了好久。

钟景低轻叹一声，睫迅速地抖了几下，掩去一些难言的情绪。他起给她掖好被，自己则去了客房凑合一晚。

钟筷往下一拍：“那我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