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次见到长安王，是在数日前。

但是卫无锋事很认真，他知自己天资不足，所以每一件事都用心到了十分，王爷说让他跪着，他就直跪着，连睛都不眨。

慢悠悠抬袖饮尽了一盅茶，才对忐忑的侍卫长开：“说吧，一大早的，到底什么事这么急？”

故而，皇帝单独将他留下这事，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

那日皇帝召长安王小聚，只留了他在边。卫无锋在里暗卫，本来是家中对后辈弟的一贯安排，除却特别优秀自己在军中搏声名的，从文的科举或袭爵，从武的便送中混资历，只待由暗转明。

宁抬觑着王爷，见他是笑着的，这才敢上前劝：“他怎么说也是陛下亲赐的，您用着应该能放心，我看，不如您就把他收了……唉哟！”

王爷虽然不能再运功动武，但打个侍卫还是绰绰有余，一手便了宁笑，他笑了半天才泪汪汪地自行解开了。

但就这样，他还能把王爷惹恼。

卫无锋很沮丧，他也想低和麻雀谈谈心，毕竟动对他总是态度好一些，而他边的聪明人，则总是嫌他太愚钝，没有谁肯停下来听他说话。

宁连忙：“是是是，都跪了两天了。”

长安王被他笑得浑发，半晌才想起来，恍然：“小卫还在外面跪着？”

其实长安王是个再好伺候不过的主，宽和悯下，年轻俊，雅好诗文、舞乐、酒肴，又能同下人调笑，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清贵闲人。皇上开恩把他从中暗卫调来王府侍卫，本来就是想着让他混混日。

反而是王爷沉思了片刻，拢了拢一袭天碧的披风，推门：“走，我们去看看卫无锋。”

跪了两天，他的武功底本来就不怎么样，说不定还远不如从前的王爷，这时候看树都有发，芝兰生于阶，他倒将树影都模模糊糊看成了王爷的样。

长安王似笑非笑看了他一，带了三分昔日杀神的凌厉，宁立刻直，目视前方，一动不敢动。

宁大喜，连忙到前面带路。

卫无锋就跪在木制的鸟舍旁边。

王爷讶异：“我不过就是和他开一句玩笑，还以为那傻小到了饭儿自己就会起来呢。”说着又咕哝一句：“怪不得这两天没看见他。”

宁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看着王爷只是笑。

鸟雀们对他很好奇，连一贯骄傲的那几只南国贡的白孔雀，也看稀奇似地来啄了他几。卫无锋很想伸手把它们薅走，但他不敢。

然而卫无锋从小练武，扎步是扎得最稳时间最长的一个，了都不动，但别的统统不成。他就是少了一窍灵慧，族中弟甚多，连他亲爹都懒得他，替他谋个差事算完，所以他这个暗卫，几乎就是个中闲人，所的唯一建树便是帮小女扫地，好事不留名。

不过皇帝要见的人是长安王，这样的亲

如今天下太平，河清海晏，总不会还要他这个闲散王爷披挂上阵？

宁讪讪：“属下就是，就是看您还喜他……”

王爷淡淡看着他：“本王知你和云的好事近了，看见院里的喜鹊都想给人家成一对儿，但你们打错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