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就此怦然关闭，密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光源照射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

“景凌天他.....”沈怆诗指尖弹出阑珊火光，朦胧而柔和的光亮映出面庞。脖颈纹身再未亮起，让她忧心不已，“我该猜到他的背叛的。”

“我也没有料到。”沐枫从储物戒指拿出夜明珠照亮，神色如常不苟言笑，声音却是柔和的。

当务之急是赶紧出去，找到景凌天和顾南焱。

借着夜明珠更加明亮的光，沈怆诗靠近石壁。她头凑的很近，几乎要把眼睛贴在上面，试图寻找到什么哪怕是划痕的东西。然而石壁粗糙而平整，没有花纹，亦没有裂隙。

但似乎....石壁在缓缓向我们靠近？少女有所观察，心下大惊，更加认真地寻找其中线索。

寒冷的感觉再度从四肢末端席卷而来，似乎要将全身血液都凝结成细碎的冰。沐枫垂下眼帘，对抗这股来自体内的可怖感觉，手臂肌肉不自觉地颤抖，又很快被意志力压得平平整整，看不出端倪。

专注于在石壁上寻找出路，感官在黑暗中被放大数倍，沈怆诗立刻察觉到身后夜明珠光芒突然的颤动。联想方才沐枫的异常，少女蹙眉，内心有了猜测。

他绝对在忍耐什么。

心念一动，少女假意要去观察别处，转身时忽然伸手，握住沐枫的右手手腕。

！好凉！

就像是握住冰块一样。

几乎是被冰到打了个寒颤，沈怆诗皱眉，手握的愈发紧，杜绝了对方挣扎摆脱的可能性：“师父，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寒疾而已。”沐枫语气颇有几分无奈，像是在哄孩子的长辈，鼻翼间长长呼出一口气，垂眸用左手掰开少女手指的钳制。

“回去会吃药的。”

“我记得你带了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不如现在就吃掉。”力气修为都比不过对方，沈怆诗只能退而求其次，顺利摸出他腰间的药瓶。

“对，就是这个。”

“这药有些特殊，不能在这里吃。”沐枫只是摇头，看着少女乱挥的手，不知从何下手拿回丹药。

“怎么特殊？”

“......”沐枫罕见地避开眼神，轻叹一声，犹豫片刻才不紧不慢吐出三个字——

“会催情。”

“啊？”沈怆诗突然愣住，不知所措，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有烈性春药才能中和这具身体的寒疾。”沐枫语气平淡，神色依旧冷冽，仿佛在讨论其他人的病情。

冰蓝色的眼眸对上少女的瞳，语调因不断加重的刺骨冰寒颤抖了一瞬，字句变成简短的碎片：“在这里吃，对你不利。”

“....你平常是怎么疏解副作用的？”好奇心战胜了尊卑礼节，沈怆诗下意识脱口而出，用法术生起火堆，试图让沐枫温暖些，晚些心虚地转过头，“抱歉，当我没问。”

“忍着。”出乎意料的，沐枫回答了这个问题。

“唉？既然这样，你就把药吃了吧。”沈怆诗幡然醒悟的模样，把药递到他手中，“之后你要自己做什么，我都不看。”

煞有其事地用手捂着双眼，沈怆诗转过身背对沐枫：“神识也不会往你那边去。”

你怎么如此没有戒心？

沐枫张了张口，唇角艰难地向上扬起几个像素，将话语咽回肚子里。

那是规则啊。

万物苍生会遵循天道，他也会遵循天道规律。一切都是注定，没有人、没有神明能够阻挡法则的降临。

但失去了神明的人们，还能继续生活下去吗？

他因此犹豫，连自己的情感也要封闭，只为了到达命运的终点，迎接末日的审判。

“唉？哪里有一扇门！我先去探探，师父你好好吃药。”背对沐枫沈怆诗看见了前方另一道石门，眼睛一亮，神识粗略探索，确认并无异常后立即钻了进去。

四肢因由内而外的寒冷变得滞涩，关节如结冰般酸涩僵硬，沐枫知道少女已经走远，闭眼叹息一声，不再犹豫，扬起头用最后的力气吞下药丸。

滚烫的热浪一层层覆盖冰寒，使冻僵的关节恢复顺滑，热流流淌过全身血液，最终汇聚于小腹。

沐枫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摸上去还是只有冰凉。

他的体质因寒毒改变，别人体温升高的状况，在他身上反而会使他的体温相应降低。

白色的衣袍本就是简约的贴身款式，如今根本遮掩不了什么，被顶起一大块，迎着身旁温暖纯粹的火光，显得更加罪恶。

躯体已完全恢复控制，沐枫起身面对沈怆诗离去的石门，低头瞥过自己下身的大块凸起，皱了皱眉。

他从来不是重欲的人，如今只是涨得难受，尚在接受范围内，但这副模样让少女看到，多少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