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知，剧作家到自己助理安排表，或者推算他的用人规律，本就是一件易事。在信中，他所给的信息，也足以让剧作家判断他的状态与态度。抛开它们不谈，哪怕此时他拦住傀影，只要剧作家一用他的消息刺激，傀影就一定会前往古堡。

6.

沉默。

她并不想接受这场失败，但是行留住他，同样会造成以上问题——这是个在所难免的选择题，那在一切成为既定事实前，她需要尽可能地保存罗德岛，减免损失。

轻笑一声，男人开：“何必挑破呢？凯尔希女士。虽然傀影没有将对话内容去，但是以你平日对罗德岛的掌控，你不可能不清楚，我到底会怎么。”

沉默片刻，男人忽而拉下拉链，准备将罗德岛的制服脱下，并还给凯尔希。乎意料，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挪到他，在他手背上。她说：“不必了。给我一时间理后续，你穿着它走。”他答：“可以。”

难怪。他想。最近由他理的文件，表面上和原先的分量差不多，实际已经慢慢降低内容输量。她早就在试探。如果他提异议，那说明一切还有挽留的余地，可惜，他选择接受了那人的邀请。

即便闭上了，他依然“见”到许多东西：一个个不成人形的怪，缓慢地向他靠近。待到距离贴近后，它们又缠了上去，一只又一只手拽着他的脚，且厚的红粘满了他的下，将他困囚在原地。它们呼嚎着，哭泣着，哀求着。

敞开的窗使得风有机会闯，不速之客拍击在二人上，寒意骤时升起，卷走菲林上最后一分意，傀影忍不住颤抖，缓而慢地说：“万一……博士，罗德岛承受不住失去你的代价。”我也承受不住。剩下的话，菲林咽中，只吐最有可能打动博士的话。

在剧团中，有资格使用这个标记的人唯有一个：剧团长真正认可的剧作家。

那位女士似乎看端倪，问：“你决心已定，那我不再阻拦。这艘舰队绝不能给一个危险的指挥官。但于个人立场，我仍要问一句‘此行之后，罗德岛是否会失去你？’——你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乏味、枯燥，无数团麻充斥着他的生活。从苏醒开始，他从未享受独属于自己的安宁，一直在为罗德岛筹谋。

博士：“是。”这是剧作家安排好的鸿门宴，针对血钻的心局，但自己才是他最主要的目标。“你最好不要跟我一起来。”他补充。

剧作家早就算好了，选在这个时间把票寄过来，就是为了“拉”他们过去。

“卢西恩，”博士轻叹，“首先，我是为了自己而活。并且，我只是建议，你若是要跟着，我也拦不住你。”说罢，他不再看向菲林。

不而散后，意料之中，傀影不再现在他的面前，似乎要将自己的存在完全隐匿。博士明白，他一直守在他的边，藏于黑暗。只是，这无足轻重，博士整颗心已经飞向克莱布拉松。他快速解决手上的事务，找凯尔希批了假。

扶起下的镜，男人保证视野绝对清晰后，凝视着菲林的绿瞳，在那之中，他读到一丝象征“挽留”的情绪，它很淡，但确实存在。正如她所言，他的离去会造成人心动摇，甚至局面走向失控，他们的努力也就付诸东。

5.

剧作家却能实现他的渴望。他想。艺术有众

值得吗？值得，也不值得。情羁绊，为他奠定最初的基调，给了他一个大的奋斗方向。与此同时，这枚转动的齿，也不停磨损他的人格——他不能满足心中藏的望——全盘控制，乃至摧毁。

真是妙。

“我知了。”她闭上，敛起眸中残余的情绪波动，“那么，希望我们的下一次见面，来得晚一些。”

唯有放弃邀请，他们才能免于劫难。但他为什么要放弃？博士略略提起角。他也渴望脱离这该死的安全区，亲欣赏他的朋友奉上的戏码。想到这，他的灵魂开始躁动，血也速涌着。

独自而行，对于罗德岛的博士约等于天方夜谭。在多方势力的注视下，他的人安全被摆置第一位。一门，明里暗里跟着他的人，不会少于三个——他仿佛是被困囚的战利品，看似于绝对度，实则是可利用的工。

偌大的医疗室内，只有机械运作的杂声，本该是同伴的两个领航者，如今心思各异，唯独一，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最后的沉寂，不过是新戏的开幕，命运要扭转了。

4.

来不及多想，傀影抓住博士的手：“你要赴约？”虽是问句，但他已经摸透了另一人的想法：若是不去，这封信本不会现在这里。既然它现了，那他的决定绝无可能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