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顿在原地，愣了下，才隐约忆起，冯大人一向对娼之厌恶至极，曾上书大力推崇禁娼令，也对如今愈演愈烈的男之风恶痛绝。认为应是上行下效的缘故，才造成衷于此风之人，上到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不可遏止。

藏海犹豫，“玥儿…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最后他收好木簪，又重新束好了腹的白绫，带着女童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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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并没有嫌弃他满的脏污，只跟着他走到溪边，随即又懂事地转过，坐在一旁，数着地上的枯草。

藏海也不在意，一一略过，如同往日一般走向冯大人，帮他脚腕的伤。

冯大人却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只厉声：“莫碰。”

但明日还需行五十里路，他不知自己还能不能走完，许是会倒在半途吧？

于是藏海了一香的时间，大致给玥儿讲解了一些脉象知识，虽说一些大夫也可以为自己诊脉，但受主观因素心理暗示影响也较大，因而有“医不自医”的说法，再加上涉及孩，藏海心神不定，伤痛难忍，不敢自己切脉。

藏海默默想着。

藏海神倦怠，有些发怔，今日那场过度的事之下，宝宝还算是生命力顽，他仅是腰肢酸，并未有血和腹痛之征，可能是白绫和自己异于女之的缘故。

营帐外是连绵的山脉，放之途恰好经由驿馆时可谓少之又少，大多时候每日徒步行完朝廷规定的五十里后，只能停留在无人之境的荒野。

玥儿聪明至极，也很有天赋，仅听述一遍，就牢记于心。

人间，又有了求生的微弱希望。

玥儿照他的授意，低认真诊脉。

“自然可！”

藏海靠坐在石侧，将前臂平伸，掌心向上，轻放于膝盖之上，又把手腕的铐环推向肘弯，远离腕骨的位置。

藏海知营帐中没有自己的容之地，环顾了周围，见不远嶙峋的山侧似有风日晒之下的巧夺天工，凹陷似乎可容纳住。

这些日，虽不再有冰雪，溪却是一如既往得寒。藏海蹲下清洗了长发和发带，因着手脚的镣铐，他不能脱下衣清洗，只能一洗。

他拾了些枯草和树枝，牵着玥儿去往那。

今夜的营帐已搭好，犯人们和解差们泾渭分明，分于两侧。藏海来时，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上，大多是轻视和厌恶。

“哥哥，外面下雨啦！”玥儿睡在藏海刚编好铺下的枯草席上，听着外面的淅沥声，睁大睛：“幸好我们找到了住。”

藏海从不是怨天尤人的，他不发一言，仍是恭敬行了揖礼，带着玥儿转离开。

僻静夜之中，藏海手上动作不停，只余落雨声以及腕间铁镣轻微碰撞的声响。他怕夜里重，又帮玥儿用枝条和枯草编织了遮盖之。“嗯，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