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看了一遍，自言自语：“原来是这个‘制’。”随后重新提笔写完了剩下的祈福符。

“不用客气，裴少煊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阿宁不假思索:“我认识的人也不多，就刘大哥你、我师哥、我师父、裴少煊还有裴大哥，你们对我都好的，就脆都写上啦！”

褚恒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就收下了：“那就多谢阿宁姑娘好意了。”

“是恒制的制。”

褚恒苦笑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荒诞，脑海中居然也会有这奇怪的想法，又忽然觉得裴少煊带他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怎么写这么多人的？”褚恒淡淡地笑着。

“志气的志？”阿宁怕会错他的意。

可到了目的地，阿宁却傻了，糕铺早就搬走了，这儿摇一变变成了一棵挂满红布带用来祈福的桃树，树下还有商贩喊她们来挂祈福符。

“这样也好！”阿宁的睛又重新恢复了亮晶晶的样。

褚恒挑选了一条品相较好的祈福符，却不知该写什么。从小到大，他向上苍许过的愿从未实现过，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他不择手段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他不知该许什么愿，也没什么该许的愿。最后只是提笔行云地写下“国泰民安”四个字，回却看见阿宁写了一条又一条。

随后阿宁就带着褚恒去找她说的糕铺，路过不少有意思的景，都一一情的给她介绍。

“我就说好吃吧，这是我上次桃节发现的糕铺。我师哥老说我嗜甜，是小孩味，吃多了牙齿都会坏掉，明明就是他味太清淡了，不懂的。”阿宁得意洋洋。

褚恒的目光只落在阿宁上。他从小在皇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长大，充满勾心斗角，生死甚至都系在他人一念之间。他无法明白为什么这个虚伪的世上还会有人如此无忧无虑生活在光之下，他渴求这个答案，却迟迟不得解，就像溺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却发现救命稻草是匕首一般。

她将手里剩下油纸包着的糕送给褚恒：“你喜吃，这些都给你，我晚上再过来买就好了。我等下带你去另一个糕铺，她那里的糕也很味，在我心里是最味的！”

“对啦，刘大哥你的那个‘zhì’是怎么写的呀？”阿宁怕写错，特意问了一嘴。

。

阿宁听话地伸右手，五指张开，手心和指腹都有一层薄薄的茧，那是她多年来练剑留下的。

褚恒等着阿宁写完，两人一齐将祈福符挂上。挂完后阿宁还特别虔诚地站在桃树下，闭上双双手合十。

说完阿宁又想起了还有一帮师兄师弟师师妹，眉皱了一下又迅速舒缓了——反正他们自己会写啦！

一阵清风过，动了桃树上红的祈福符便随风飘，动了两人的发梢和衣摆，也不知何时动了少年的心。

褚恒轻轻握住她的指尖，用手指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写下“制”字。

他仔细一看，字迹不是很工整，一条上面写的是给她自己的祝福，别的几条上面都写着宋然等人的名字。

“你把手伸来。”

褚恒看她失望和尴尬的模样，安她：“既来之则安之，没有糕，挂个祈福符也是不错的。”

褚恒就这么跟在她后，看着她发尾的红丝线结晃啊晃，一路上很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