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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你嘴唇动了动,嗫嚅道:“我不饿。”
然后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你皱了皱眉,身体确实很饿,尤其白天吐了那一回之后,肚子就像被掏空了似的,过度分泌的胃酸侵蚀着你的胃,只是想想你就觉得胃部开始抽痛了。
“我想吃土豆红烧排骨。”
“……”费里不说话了,他端起碗几口将没滋没味儿的馒头汤喝了个精光,热呼呼的汤熨贴饿极抽搐的胃,一瞬间浑身都温暖了起来。
“呵,土豆烧排骨,可以啊,我一会儿去战场上拣点现成的人肉排,你再从你身上割点‘土豆’下来,我给你煮!”
“呃,你在说什么啊,好恶心!”你被费里恶劣的描述激得又快吐了,你抱着双腿,慢慢地挪开,坐在了离他更远的地方。
费里没再说话,营帐里也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面如死灰,沉默又悲哀。只有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和伤员低低的呻吟声。
费里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中带着哀戚:“小土豆,你说咱们还能活着回家吗?”
“……不知道。”你拿起树枝在地上胡乱地画了起来,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这个梦实在太古怪了,刚刚还在温暖的木床上睡大觉,下一秒就在战场上差点被炸成碎片。饿着肚子还要被费里恶心,真是烦死了!
你将身体蜷缩起来,脑袋放在膝盖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迷蒙中,费里嫌弃的声音在你耳边回荡。
“猪一样……又能吃又能睡,还不长个!……这样下去……迟早被逐出军队了……”
费里将你抱到营帐里,用薄薄的烂成破布的军被盖在你身上。
夜里,你突然闻到了很多男人聚集在一起产生的汗液与血腥味混合起来的腥臭气息,你被熏得清醒了过来,转过身一看,发现小小的营帐里横七竖八地躺了许多士兵,他们蜷缩在一起取暖,只有你一个人被挤在最边缘的位置。
你的脑海中渐渐回忆起一些事。
你是个女人,而且好像是比二十岁还要小的年纪,根本不用裹胸,穿上厚厚的军服再涂黑小脸,就没人能看出来你是个女人了。如此瘦小的你在军营里很受排挤,大家都喜欢欺负你,抢你的饭,每天睡觉的时候也会把你挤出营帐里,让你独自在外面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