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娣把电话放下后选择沉浸在家务之中，快到年底了很多东西都可以拿来洗，像放在衣柜里的被褥还有各衣服，姥爷今天应该是晚上又不回来吃饭，她便随便找了两个面团一下填饱了肚。

此刻她尽量一个笑脸，与平常无异：“好，你去吧。”

赵娣听到住宿老师的回答顿时清醒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在什么，所以她连忙应声：“我没有担心，就是问问……”

所以自理发店来后他们一直保持沉默，两个人心照不宣走到校门前这唯一的共通显得貌合神离。

因为他去残障学校已经是个大的“牺牲”了，所以他想留妹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作为补偿他的一形式，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一留就是五年，时间过得好快。

“等一下，我去确认一下。”电话那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等了好一会后又传来女声：“赵耀已经安全到宿舍了您不用担心。”

她很好的回复了赵娣，而赵娣的语气在她听来像是有些心不在焉，应该是在忙吧？她没多想说完下次有什么担心的可以再打电话问就挂了电话。

“嗯……我是住在503宿舍的赵耀赵娣，想问一下赵耀现在到宿舍了吗？”赵娣手里握着电话柄，她的大拇指一直在挲电话柄的内侧。

叹了气：“什么啊，我还以为是在看我呢。”

然后赵娣盯着赵耀往学校里走的背影发怔，她不禁苦涩地想说好要坏人，现在连这都受不了么？但她又忍不住固执地想刚刚他在理发店望向她的神是假的吗？

她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每当想要说些什么时都不知说什么好，他剪了新发型，也没有再害怕地挽她的手，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个她从来都不认识的人。

“嗯……被他看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赵娣看小百是村里她看着长大的妹妹，语气上十分委婉，然后她跟小百告别回到了赵耀的后。

于是她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学校里，他一次也没有回，好似没有任何留恋，待一阵冷风过，枯黄的树叶静静落在地上将他来过这里的痕迹覆盖。

赵娣熟稔地从衣服右边袋里拿要给赵耀的生活费，她刚想开再给他调一遍生活费的销，如每天的早饭多少卡要冲多少钱等等，没想到他此刻竟然抢先开把她平常的台词倒背如的说了来。

幸好住宿老师早已经习惯这状况，她见过太多家长嘴上说着不关心实际上一个一个电话往她这里打询问孩的生活状况，毕竟这里的孩和正常的孩不一样，费些心思她也能理解。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赵耀把生活费照赵娣以往说了千遍百遍的方式装在夹克内层的袋里，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学校是他比较熟悉的地方便放松下来。

这么说好像又显得盖弥彰，她着电话柄的手心微微汗。

赵耀的发型比起他本人来说，赵娣似乎更难以接受，在他们弟俩从理发店来找了个店随便解决中饭最后停在他的学校前，她都没从那难以言喻的情绪中走来，兴许她怀念的不是他被剪掉的发，而是那段时光。

正当她坐在家门前应着夜晚的冷风用冷洗衣服时，不知什么时候姥爷站在了她的面前。

伍的理发工作这才得以继续，幸好赵耀后面还算合，只是坐在椅上不停的发抖没再捣，她给赵耀剪的发是最近比较行的有碎刘海的前发，不至于看起来太厚重。

回到家后她第一时间奔着家里的座机打电话，她下那个熟悉的号码后那很快接通了：“喂，我是铃兰镇特殊教育学校的住宿老师，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赵娣本能地去看赵耀的脸，去看他细长的狐狸，她发现曾经无数次他赖在校门不愿意走的不舍神消失了，什么也没剩下，她仅从他漆黑的眸中望见故作勉的自己。

而坐在后面椅围观全程的赵娣在赵耀掀开白理发围布站起来转面对她的一瞬间愣住了，这个妹妹还是当初他去残障学校留的。

她站在校门被一大的虚无席卷，为了不哭来，她选择立即转快步离开那个地方，走到公车站后没多久就来了车，这回她依旧坐在来时一模一样的位置，只不过边的位置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