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为严苛寒冷的目光，来自船中坐着的女士。墨绿无袖旗袍，卷发，双明亮，鲜淋淋的气质。

往下说，没准儿能给他带来一别样的听觉享受。

杜仲明放声大笑。

家底厚实，学贯中西，这些都是实情，没有夸大。他欣欣然，不说哪里哪里，过奖过奖的自谦，适当微笑一二。

“少云，迟到一小时，今天说什么都得你请客啊。”

他试图用礼貌的方式从对面几位女士中找到那女声的主人，并不想听待婚男人们借着夸奖长孙皇后，酸唧唧地抒发自己心仪女人样式的无聊话。

后来杜仲明问起，潘晚说，他的迟到不守时注定让她产生先决的恶。

“活着的李世民”庄义雄先生本人，前几秒还在大大赞扬长孙皇后的嘴虚张着，突然不懂该怎么摆放是好。

杜仲明一面回答，一面将雨伞撑放船门边上，再抬，发现刺骨冷意的发源地

平平静静就把架吵了。

他的老同学怕不是受谁重托，简直把他当成特菜品来介绍。

别说这顿饭杜少云请客，餐餐饭他请客，杜家大阿官都是请得起的。少云前年才从回国，语言学博士。少云学贯中西，为人秉耿直，绝对不是虚有其表！家底厚实不过是他多如的优中最不起的一个。

因为她一生最大的弱就是漂亮男人。

她喜漂亮男人。

“没什么，我不了解中国历史人，想看看活着的李世民长什么样。”

了不起。

这年他二十七，还没成家，在长辈里是杀大罪。

而他，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一个。

男是很空泛的词，潘晚信是杜仲明的存在让它有了形骸。

满场慨，能教大学生的大教授居然窝在绍兴中学俄文老师，实在屈才。

——名为学术讨论，实为适龄男女相亲大会。

一位梳长辫，扎蝴蝶结的女士突然天真发问。

别人问他，最近在忙什么。他回答。

“这是自然。实在抱歉，路上有事来晚了。”

这场老前辈中的学术讨论会，在杜仲明向船内迈，落座的过程中，已经把事情的真相显给他看了。

鲜辣沉默再度来袭。

杜仲明在背景音下啜饮龙井。

“晚，你怎么老盯着庄义雄看？”

多亏她，杜仲明找到想找的人了。

早已习惯满场目光注视他的。

笑咳起来，嘴上说着抱歉失礼，实在不好意思却还在笑。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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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女女，全是二十啷当岁的模样，这么一比较，他和刚才喊他少云的老同学应该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

绍兴。

迟到在板上，刚好拿来现场不和谐气氛的缓冲。

但她很快原谅了他。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杜少云。

一个不守时的人，尤其是男人，无礼至极。

哪里，学生可，课堂气氛活跃。杜仲明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可惜。他才是真可惜，刚才就该藏起来，不让人发现才是，那位说话不留情面的女士就能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