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宇文猛一看他耳微红说话温吞的模样就知，小狐狸一定是不想让客栈里的其他狐狸小看到他半长不短的。于是宇文猛勾勾角，顺着漠尘的意思没有再抱他，而是牵着他的手踏了妖客栈的大门。

但是不真相如何，漠尘都不该知。

不过漠尘却从未怨愤过自己的生，因为他记得他听人说过，只有罪人才会投胎畜生，那他一定是因为在某一世的回里犯过什么错，所以才在前世投胎了雪狐。

“嗯。”宇文猛应。

这些正是好妖较少，而走上邪途的妖越来越多的原因。

“是……是……”漠尘倏然顿住，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了一会儿却本找不告诉他这件事的那个人的影，愣愣，“我居然不记得了……”

宇文猛眸光微暗，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分毫变化，还屈指敲了敲小狐狸的脑袋，轻轻着他的耳朵说：“不记得也没事。你已是散仙，过往罪业一概清除。”

漠尘又问：“那就是说，这个说法是对的吗，将军？”

没错，就是因为这样。

那又会是谁告诉漠尘的？

为他们很清醒,比兽时更加清醒的知痛苦和无力反抗的绝望——妖不像妖,兽不像兽。

漠尘越想心绪越，脑都快变成了一锅浆糊，最后他抬眸看了一宇文猛，对上男人眉骨锋利，冷峻凛然的面容后恍然大悟——或许，这就是话本里所说的，带媳妇去

他抱着漠尘赶慢赶，很快就回到了博洲。不过在快到妖客栈的时候，漠尘从他怀里了下来，变回人形说是要自己走。

漠尘没说的是，他不仅是不记得，甚至都找不回忆中，有个人曾经告诉过他这句话的记忆，就好像这些事是他生来就知的东西。

凭什么？当然是为了赎罪，贪嗔痴皆为罪，罪孽或大或小，小至贪吃贪睡贪是罪，大是掳掠杀人放火也是罪，前者还有开灵智踏仙途的可能，后者大分投圈养的牲畜，供人宰杀用。

而这一世自己虽然又投胎了畜生，可是修途却十分顺遂，先是成了散仙，这下又有成为真仙的可能。所以漠尘觉得自己大概已经赎清了所有罪孽。

漠尘一直都是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许多事他都是从话本里看到的，以往不过和他说什么，起一定会是“我在话本里看到”之类的话。

这一次漠尘却和他说，这事是他听人说的。

这是天为了维护六界稳定订下的铁律，只有真神或金仙才会知的事，除了他以外，漠尘唯一认识的仙就是云采夜，可是宇文猛知云采夜的脾，他绝对不可能把这些事告诉漠尘。

答案宇文猛并不知。

白鹅与灰珠以前就怕男人，他们好像在聚在一起偷偷讲过宇文猛的坏话，结果到来，这个人却被他“娶”门了。

漠尘在这里生活了一千多年，妖客栈于他来说就像家一样，一般来说回家是不会觉得张的，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次他是牵着宇文猛的手回来的，漠尘便有些焦灼不安，心里反复思量着待会儿要怎么给树非、柳掌柜，还有白鹅灰珠她们介绍宇文猛。

宇文猛听完漠尘絮絮叨叨的话后却沉默了片刻，然后问他：“这些，你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