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尖，指了指秦异右手，“这个，你怎么还没取掉，不是跟你说要扔到雨里吗？”

“我还以为你画的是我呢。”端打趣说，然后将画卷收好。

端注意到秦异的目光落在她裙角，特意转了一圈，扬起裙角与长带，“好看吗？”

她展开画卷，问：“这是你画的对不对，画的是什么？”

“正好今天六月六，日月同数，我帮你取掉。”说着，端从上下一支簪，轻易划断，将之抛中。

端接过结因递过来的信，一字一句读来，本就笑逐颜开的眉，更是乐陶陶。

秦异低，五缕还缠在腕间，仿佛私藏的信，最终被人抓包。

“湘仙。”秦异回答。

起谢礼，回到东厢，换上素襦裙，再次跪拜，簪上玉钗。

“秦异你看。”端把信伸到秦异前。

“忘了。”他说，然后勾住绳，微微用力，想要扯掉，却只是勒一线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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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宾客位的秦异，隔着一层薄纱画屏，只能凭一个剪影，看到端衣着饰越来越华丽。

像火凤甩尾，珠玉为冠，长袖作羽。

五月初五到六月初六，其间不知下了多少场雨。

线随去，端将簪簪回发髻，正要问秦异正没有，结因挥着手大步跑来，“公主，九公来信了！”

一直到宴散，端没有再来，秦异也准备离开，又被那日传话赵王有请的小侍女拦住去路，领到那凉亭。

上面说，楼烦已定，下个月班师回朝，他们大概九月抵达京都。

赤长裙外加有十六条凤尾长带，每长带末端都有银铃，声声清脆。

秦异看到赵翊的手迹，起首，“弟翊言，阿姊近安否”，然后是祝贺及笄之语，最后几句，最让端生喜。

珠翠满的少女正坐在人靠上，低看手里一幅画卷。见到秦异，连忙起，奔到他边，一举一动都有滴滴铃声。

如此看，却有不太像他画的。

她亲自系上，又由她亲自解开。

眉为山黛，裙为碧，铺排一片青绿的湖，仙凌波于上，辨不清裙与波涛。右上角题诗，“帝降北渚，逍遥兮容与”。

那个混账东西，到今天也没一句祝福，她当他心里已经没她这个了。

那日她说的礼服华是真的，只是他不得看真切。

“快拿来我看看！”端忙。

如此往复三次，直至端簪钗冠，换成大袖长裙，饮酒受训，跪谢父母，曰：“儿虽不，敢不祗承。”

从构思到收笔，他想的都是诗文里描绘的中仙，当然不是她。

秦异抬手，咳一声，右边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