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却先从拇指背传来。

抬手，秦异看见那不小心划破的伤，已经结痂。

惺惺作态，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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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上。”葛冬青作揖谢恩，送了几步小内官，折返回来时端和秦异已经坐到桌边，于是说，“公主和秦公留下一起用吧，臣去叫人取碗筷。”

“鲀鱼并不少见，但此有毒，尤其是其五内与血，而且没有解药。一般的厨理不好，了人命就跑了，然后换一个地方继续。所以在我们那里吃鲀鱼，运气不好就一命呜呼了。臣非重腹之之人，也不想赌运气。”

“试毒”两字被葛冬青咽了下去，“公主绝不会在中吃到有毒的鲀鱼。只是了，此还是少碰为妙。”

葛冬青！

为了他的筹谋，只是。

原来已到了鲀鱼的季节。

送鱼的小内官也觉得与有荣焉，“是呀，这是今年贡的第一批鲀鱼，王上特意差送来给葛太医，足见王上对葛太医的看重。”

说话，越到后面，本来应该越熟练，她却动作越慢。

但是再慢也会有完的时候，端有小不舍，正巧有小内官带着一个盒来，说是赵王赏给葛太医的。

“我小时候，师傅老让我解鱼取毒，我现在看到鱼就觉得腥臭。倒是七公，应该没吃过吧，如果兴趣，可以带回去尝尝。”葛冬青将整理好的药递去，瞥了一桌上的盒，浅笑说。

仍有微痛。

“公主不必担心，只要理净就无事。御厨手艺湛，还有专人……”

没错。

今日第二次送人的葛冬青回来后并没有坐回去趁用鲀鱼，而是接手端没有分包好的决明给秦异。

“异你过来看，是鲀鱼，难怪这么香。”端冲站在一边的秦异喊。

“是，无解之毒，中毒之后，不用一刻钟，就会全发冷，最后呼衰竭而死。”

那就更痛一些。

葛冬青依势坐下，自嘲回答：“臣之前并没有吃过鲀鱼。”

他不会猜到，非她愚笨，她只是想多和秦异说说话而已，又不想他知自己的小心思，所以用这样的小手段拖住他。

“吴地不是盛产鲀鱼吗，你怎么会没吃过？”

“无解之毒？”端第一次听说，放低了声音。

“不用了，这是父王赏你的，我们怎么能吃，”端叫住葛冬青，招他过来坐，“你快尝尝，赵国的鲀鱼和吴国的鲀鱼比，如何？”

端叹了一气，依依不舍地与他们二人告别。

无论如何，葛冬青不能和端生瓜葛。所有的筹谋，绝不能在临门时搁浅。

秦异却没多领葛冬青的情，语气冷淡地问：“你不吃了吗？”

“好恐怖。”

侍候在旁的结因看了看时辰，提醒端：“公主，一个时辰到了，再不回去夫人要生气了。”

不等葛冬青谢恩，端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接过盒，揭盖一看，是一条乎乎的鲀鱼。

有一无名之火侵他的理智，他握手里的药，以此镇心。

端是，“今年，我都还没吃过呢。”

秦异接过药转就走，听见葛冬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七公，以后记得常来。”其中的嘲，他不用回，也能猜到。

突然少了两个人，屋里好像顿时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