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变化之急迅，端还未反应过来，只得暂时在此等待，静观其变。

虞括在一边看着，灵机一动，叫史家的侍婢去取把琴来，对史婵与秦异说：“琴声剑舞相，才是绝妙。异，弹一曲罢。”

盒，从中拿定光剑，寒光照肝胆。

心悦之情顿时被浇灭了不少，史婵啐了虞括一，“你说什么！”

端摸了摸琵琶上嵌的七叶，光溢彩，“看起来确实价格不菲。”

“你怎么知？”

一边的虞括看着就觉得害怕，玩笑说：“她上就要谈婚论嫁了，你送她这么危险的东西，小心她找不到夫君。”

“随便，都可以。”

端趴在他琴边，已经睡着了。

史家只有婵姬一个女儿，除了受尽，也沾了一男儿气，譬如她此时随意摆的剑法，就十分刚有力。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史婵坐在一边，不为所动。

秦异捂弦止音，侧看她，无奈叹气。

“我看你是酒又喝多了！”这大概是虞括说过最讨厌的话，史婵脸上忍不住泛红，一把把琵琶推到虞括怀里。

声停歌罢，史婵问虞括：“如何？”

虞括给史婵支招，“趁现在还没定，你快去和你爹说你不愿意嫁给我这个纨绔。”

虞括顺手接过定光剑，背手持剑，立改认错，“别气别气。婵妞，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说着，他让小厮呈上木盒，打开，里面正是那日他与秦异一同在间关坊挑的琵琶。

偷懒不想挑曲，就拿随便推给他。秦异也没有多想，随手一弹，即是《梅》。

桌上摆着虞括让人取来的琴，还有匆忙放下的剑与琵琶。端凑近看了一，赞：“这把琵琶好漂亮啊。”

刚才虞括提议时，她就有心的。

果不其然，镶钿嵌宝的琵琶搏得人一笑。史婵一扫之前的微怒，兴问：“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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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一定很喜，”端坐到桌边，勾了勾七弦琴，问，“异能弹琴给我听吗？”

“我们别理他，”端也觉得虞括讨厌，促史婵，“婵快试试。”

分明是清正醒心之音，她却越听越困，一曲未半，她已经闭上了睛。

“那可不太妙了，我爹正准备和你爹商量我们俩的亲事呢，你要是不愿意嫁我，到时候该变成怨妇了。”那日他才挑好琵琶就被叫回去说这事，可愁了他好几天。

陈玉薇走近弹琴之人，明明是极轻的脚步，却惹得他转。

听她如此说，秦异也坐下，问：“想听什么？”

余音传过假山，有陈太医之女玉薇经过。陈玉薇来参加笄礼还未离去，行至此恍惚听见袅袅琴音，便寻声而至。

史婵依言弹一曲小调，仍是《南歌》。虞括听前奏，弹剑作歌，唱得却是另一词：“云鬓裁新绿，霞衣曳晓红……”

虞括，“弹弹看？”

“括买琵琶那天，异也在场。异还在想括买了要送给谁。”

秦异打趣说：“价格也很漂亮。”

午间已开始慢慢变，席上她又喝了酒，便有些倦倦，于是趴在一边。

“嗯，看来鹿没白吃，”虞括说完，却有些惆怅，凑近史婵问，“婵妞，你老实和我说，我你夫婿，你愿不愿意？”

未到近前，琴音已断。一位少年坐在中，前摆着一把羲和式之琴，侧垂首，柳叶挡住了他的面庞，日光从枝叶的隙淋落在他衣间。

一切皆静，风抚细柳的声音也能过耳。秦异好像听到了生人靠近的脚步，回，还不知来者是谁，抬手到前，比了个静声的动作。

虞括无奈叹气，“好了，来不及了。”

“傻妞，这回真没骗你……”虞括还在劝说史婵，前堂有人来传他们两个过去。

秦异正要拒绝，史婵已经发怒，把剑扔给虞括，“谁要舞剑，要舞你舞！”

琴不悦人，但却逃不掉悦人。这本没有什么，但秦异此时却不想弹。

“价格几何倒是其次，只是巧在刚好十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