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行,有活就行。”陈珂说完,重新坐回床边,打开可乐给他买的,已经凉透了的盒饭,味同嚼蜡地吃了起来。
“哎呦,这个还行,这个应该比上午那个轻。”一个士兵指着陈珂对另一个说。
Everythingthatkillsmemakesmefeelalive(但置我于死地者必将赐我以后生)
可乐连声谢,扶着陈珂去找化妆师。陈珂的脸本来就被涂抹得黑一块紫一块,又被化妆师拉着抹了
血浆,缠了几条绷带,成了一个缺胳膊断
的伤兵。
什么其他的事。
他只好躺在担架上不动,周围有两个士兵,还有一个小护士,他们要抬着他穿过一片硝烟弥漫的战场。
隐约听见客厅里有音乐声,可乐在听歌,OneRepublic乐队那首经典的回旋在房间里——
幸好,今天这个戏也不需要他状态好。他和可乐在剧组演革命士兵。
日还是要过的,即便方既明从今往后都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他的世界也还是存在的。
天光渐渐消逝,狭小的卧室被黑暗笼罩,陈珂在重的夜
里似睡非睡,他想一睡不醒,所有的烦恼、后悔和挫败就都可以消失不见了,但偏偏睡不着,一闭上
睛,脑
里就是方既明痛心和失望的
神。
Icouldliecouldliecouldlie(我欺骗过伪装过失真过)
“我正在报,我帮你报个,”可乐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说,“演什么都行吗?”
……
陈珂无意识地跟着哼唱了两句,他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觉得昏脑涨。
可乐把他
在了担架上,瞪着
睛说:“你别闹了,在担架上躺一会儿,收工了我们去好好吃一顿。”
……
可乐很着急,他去找了执行导演,执行导演过来看了一,不耐烦地说:“不舒服?那要不去演个伤兵,躺担架上总行吧?”
陈珂晚上没睡好,吃得也很少,到下午的时候,他力有些撑不住了,走路打晃,嘴
泛着惨淡的白
。
“嗯。不签了。别问了。”陈珂颓废地说,他倒在床上面朝墙,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可乐没办法,去买了
吃的,连着一杯
,放在了陈珂床边。
“没事,我不用休息……”陈珂有跟自己赌气的意思,化妆师摆
他的时候,他一直想跑开。
陈珂还想说什么,导演喊了“开始”。
Doingtherightthing
陈珂到客厅,被明亮的灯光刺得眯起了
睛,他哑着嗓音说:“可乐,你明天报戏了吗?能不能带我?”
可乐也结束了在的戏份,又开始在各个剧组跑龙。
……
陈珂必须给自己找事情
,他一刻都不能闲着,现在自己再去找别的组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天可乐带着陈珂跑片场的时候,陈珂的状态依然不怎么好,脸苍白,黑
圈倒是
墨重彩,垂
丧气的,一句话都不多说。
“我也想演伤兵,要不死尸也行啊,躺
大场面战争戏,现场一团糟糟,枪-炮爆-破声震耳
聋,烟尘草屑满天飞舞,群演们被呼来喝去,一次次举着长-枪短-炮奋勇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