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被自己这个念逗笑了，陈珂才多大，他懂什么？大概只是一时好奇又贪玩吧。

他的目光自然撇开，却又看见桌上那束怒放如同火焰的红玫瑰。

但这冲动很快就被他的理智压了下来，在想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浮好-了？

那个瞬间，他产生了一对待好事的，纯生理的征服冲动，他很想狠狠吻上男孩儿的，把他压在地上简单直接地占有他。

“嗯，”方既明有些心不在焉，刚刚的暧昧气氛和他心里不太明朗的冲动

方既明挑眉看他：“哦？这么厉害，说来听听。”

“……”方既明忽然又想到，这孩……不会是真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方既明：“……”还真不敢答应。这么大个儿，压力真心有大。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一一低地静默相对，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心的声音，似乎连空气都燃烧了起来。

他有一瞬间的迷茫和震撼，甚至分不清陈珂这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方既明拼命压抑下这原始的冲动，他轻轻笑了笑，打破了静止的时间：“真不错。我看让你直接去演莎士比亚的舞台剧，你都够格了。”

地撑着方既明的膝盖跪坐了起来，仰迎着方既明戏谑的目光，气哼哼地说：“我开玩笑逗您开心，您还拐弯抹角骂我。”

陈珂很快状态，他的双手搭在方既明的膝，仰起脸虔诚地看着他，仿佛信徒拜神祗，模仿着那戏中戏里女主痴情而又忧郁的神，情充沛，缓慢而定地开：“‘我正像上了一颗灿烂的明星，痴心地希望着有一天能够和它结合，他是这样不可攀；我不能踰越我的名分和他亲近，只好在他的耀目的光华下，沾取他的几分余辉，安安我的饥渴。’……”

陈珂：“舞文墨的东西，我也不是一不会。我演过一个民国年代剧里的血青年，那里面革命大学生有个戏剧社团，有一段戏是他们在学校排演莎士比亚的戏剧，那女主有一段词，可能就是里的原词，我听了一遍就记住了。”

陈珂戏有了，抑扬顿挫念到最后一句，声音都是颤抖的，睛里满是缱绻情，如同满天星斗熠熠生辉，又带着几分而不得的沉痛。

陈珂自己也分不清了，他望着方既明英俊的面孔，那双让他好奇又痴迷的睛，忽然就理解了戏中戏里女主的心情。

方既明伸手刮了下他的鼻，笑：“给我当儿你亏了？”

陈珂撇撇嘴，清脆叫了一声：“爹。”

迷恋一个人，可求而不得的心情。

陈珂这时也从激烈而混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笑得有些不自然：“您看，我虽然读书不多，但我也知莎士比亚……我总是想能演戏真好，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他的心脏狂起来，猛地咽了一记，很轻很轻地念完了台词剩下的分：“……‘我的情的野心使我备受痛苦，希望和狮匹的驯鹿，必须为而死’……”

方既明被他那样的目光住了，像遇到一个汹涌的漩涡。

方既明居临下，看着陈珂淡粉的嘴上下开合，念这样缠绵艳-情的对白，净无暇的脸上有一混合着野的柔情，他忽然想，这孩怎么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