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垂落在床的手几松几，却在他话音刚刚落地的时候，立刻否认：“他知。”

男人已经没有了意识。叶黎抱着他，把这比自己大很多的尽力全掩藏在自己的保护之下，一路翻着向山下逃去。草木石刮破他的衣服，留下一可怕的血痕，极度的恐惧让疼痛变得微乎其微。

“你不能去见秦穆。”季允民一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至少在赵弘铎开受审之前不能。你是关键的证人，没有人能保证秦穆见到你之后，你可以全而退。”

可惜，秦穆并不信——所以他才更不能让叶黎去见秦穆。

是秦穆。

季允民闭上，不容置喙：“我已经替你解释过了。”

季允民愣住了，虽然他对远扬从来没有动过任何染指的想法，但也无论如何想不通叶景生这样的原因。

季允民怒：“你怎么忍心说这话？他是你的亲叔叔，不可能想让你死——”

等到汽车完全燃烧后，爆炸的胎会迸无数的碎片，火会席卷周遭一切可燃的，那时候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季允民皱起眉。

季允民一怔，随即否认：“不，叶黎他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

秦穆轻笑声，眉梢角都写满了轻蔑的嘲讽：“你如果也敢像赵弘铎一样拿他当枪使，只会比赵弘铎死的更难看。”

！

秦穆一

赶来救他的人，一路飙上山路的人，从火海中逃的人，险些被他亲手杀死的人——是秦穆。

“秦穆没有事，昨天就已经院了。赵弘铎事情败之后，想从津港逃境，也已经被抓住。你放心，他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必须和他解释清楚——”

“叔叔？”秦穆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臆间发一声再冷不过的笑，“当初我叶黎上位，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吧？但很快，他就不再是远扬的总裁了。叶景生把他全的份都留给了我一个人，加上之前我手中的13%，叶黎不可能留得住他现在的位置。这回你又打算怎么帮他，嗯？叶黎不想让我死，可他杀都杀了我两次了。”

于是，将一切和盘托。

而藏在山坡上的叶黎手脚冰冷。

叶黎闻言松了气。他坐在椅上，手欠地拨着季允民办公桌上的能量守恒小摆件，有一搭没一搭：“那你现在还需要我些什么？”

季允民亲自去病房看望秦穆的时候，年轻的男人靠在病床上，甚至没有给他半寸余光：“叶黎他自己呢？”

“他现在不能见你。”季允民同样拒绝，“他是赵弘铎一案中的关键证人，我不能让他冒险见你。”

☆、掠影（16）

他扔掉了枪，奋力爬上公路冲到男人的边，本来不及看一熊熊燃烧的汽车，拖着男人向山坡下去。

“你凭什么认为他不知开车的人是我？”秦穆攥了床单，语气刻意放得轻松，但却控制不住声音中的颤抖，“如果他只是想名恒言顺地致我于死地呢，季先生？你会很兴他的帮凶吧。毕竟这样，远扬以后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了。”

而就在这时，车门被向上撞开了。男人的上带着火苗，从车上翻着跌落在柏油地上，千钧一发之际逃离了死亡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