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片寂静，谢云的声音就格外分明。

“好。”

谢云笑起来：“还有图书馆门的草坪、还有寝室后面的小树林、湖边的椅，也亲过。”

好可。

“那时的天是真冷啊，呼都能冒白气，我记得我们呼的气绕在一起，混着红薯的气，全世界都白茫茫的，雪脏兮兮的，只有你最纯粹无暇、最天真动人。我把红薯递给你，你低在剥，我在给你整理松散掉的围巾，给你裹得更严实一，你在剥红薯，剥来的红薯闻起来又香又甜，颜看着也好诱人，然后你把第一递给我尝。”

谢云脸上还噙着笑，乖乖闭嘴了。

谢云了李忘生的手。

……然后又想起连围巾也是谢云才送给他、亲手给他上的。

幼稚的打闹一停下来，空气凝固住，李忘生才后知后觉手上的温度那样灼人。

“……”

李忘生摇摇：“没有。好听的。”

这个时间大学还没有开学，又是这样的节日，年轻人都跑去约会了，校园里空的，只偶尔路过零零星星几个留校打工的学生。

谢云舒一气，握着他的手和他并肩走着：“走，我们回学校看看。”

谢云知他害羞了，不再跟着凑过去追着去烦他，只是斜斜撇着偷看李忘生。

“你记不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下了晚课，经常一起去校门吃东西。a城的冬天好冷，你从小就怕冷，为了方便写字不手，我们俩走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握着你的手给你取。”

曾经那个把他捧在手心上的师兄。

“也是，”谢云转念又想起，“太亮了某些害羞的omega就不让亲了。”

李忘生怔住，恍惚间还以为这是十年前的谢云。

“等我买回来的时候，你站在路灯地下搓着手哈气，小半张脸埋在我送你的围巾里，真的，特别特别的可，像一只懵懂无知的小羊羔。”

李忘生半晌不说话，谢云又有些张，怕他生气，只能小心翼翼找借推卸责任：“怎么了？你以前答应过我，可以说你名字的，你忘了？”

李忘生猛地回手来，别过去，努力把发红的脸往围巾里埋，遮住大半张脸，只一双小鹿一样漉漉的睛。

“你不要说了！”

“毕竟学校这么大，那么多路灯，环保一些也好。”

都快看到他脸上冒来的气了。

给你听的。宝贝，好听吗？”

这一片商圈本来就靠近a大，连带着a大附属的中小学也离得很近。中小学安保严格，他们这样的无关人员不去，谢云只能和李忘生沿着围墙顺着走了一圈，绕到大学校门，很容易地混去了。

他们都毕业好多年了，李忘生还纯情得像刚刚成年的学生一样。

太尴尬暧昧了。

“你知不知，那一刻我有多你？你知我那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真的想给你一辈围巾，想照顾你一辈，想和你结婚，想和你有一个家、有幸福的未来。”

李忘生被他说得羞恼，小声去捂谢云的嘴制止他。

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昏暗的路灯都照不到的角落，但谢云目光灼灼，李忘生看得清清楚楚。

“有次下了雪，地上全是化了的雪混着泥浆，特别，我怕你摔着，叫你在校门等着，我去给你买烤红薯。”

谢云牵着李忘生的手走在他们曾经度过最好的青岁月的校园里，嘴里不忘吐槽：“这灯还是这么暗，学校还是这么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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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送你围巾的。”他终于转过去，双手捧着把李忘生捂在围巾里、捂得了些细汗的脸挖来，摸着他又柔的脸颊，“好乖。”

明明是师兄嘴馋想吃甜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