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这是生理上的激素失调所致，等不及再回家，剥药片，生生咽下两片。

李忘生说得轻飘飘，话却重重砸在谢云心上。

他预约了医生，得到了信息素失调的诊断结果。

世上早已没有能让他安心肆意地哭来宣情绪的地方，也没有再能抚他的人，他自己也不能。

他情绪持续低落着，靠运动发自己的烦闷燥郁，这情况在他从a城回到日本的一个月后达到了峰。

他睡也睡得不安稳，梦到中学时晚自习放学，李忘生在教室外等他。

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开了药离开医院，独自走在人群中，却突然又被剧烈的情绪裹挟。异国他乡的天大厦似乎恶一样张牙舞爪，就要将人吞掉，旁人行匆匆，面无表情的人偶般，不觉得一切有什么不对，也再无人理会帮助他。

泪只是弱的象征，谢云早在那场毁灭的打击中认识到，弱无用的下场只有被抛弃。

李忘生不答他，只看了他一，而后毫不留恋地转过去：“再见，师兄。”

整个教室走得只剩谢云一个人，他在收拾书包，课桌上的书杂无章，堆起厚厚一摞，一本，别的又七零八落跟着掉来，怎样也收拾不好。谢云慌慌张张地找一张第二天要的试卷，后悔没像李忘生念叨的那样平日里好好收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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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再次惊醒，心得厉害，了一冷汗，只觉连面上也一片冷，自己摸了一把，才后知后觉是泪。

谢云一惊，走什么？李忘生不同他一起回家，还能去哪里？他顾不上手中七八糟的试卷课本就要去追李忘生，三两步跑到门，门却有什么无形的阻碍般，让他踏不一步。

谢云猜测自己该是故地重游引起的创伤后遗症，或者最近为了逃避情绪加班加得顾不上，毕竟李忘生应该早在两人刚分手时就把标记洗掉了。

生还如从前一般温柔贴，也让谢云恨他背弃二人情约誓；李忘生诈恶毒，也让谢云恨他心思歹毒。

信息素失调的原因可以是很多，神压力过大、缺乏营养质、受到别人过激的信息素影响，或者对于分手离婚的ao情侣最常见的一，omega洗掉了标记。

梦中他并不记得二人恩怨，仍是与李忘生青梅竹，情投意合，却莫名其妙地心悸。怪的是平时李忘生耐那般好，等他也并不会说什么，他今日却总觉不能再让李忘生等了。

如同要验证他的担忧一般，隔着半个空的教室，他却将李忘生声音听得分明：“师兄，我不能再等你了。我要走了。”

谢云工作了一整天，该是乏累，神却依然活跃。他没有办法，只能门夜跑了一小时，随意冲了个澡，行让关机，才能勉睡。

他拍着那层看不见的阻碍，手拍得生疼，大声叫李忘生：“你去哪？你别走！”

谢云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或许还是少年时。即便当年他的人生现那样重大的波折，他也没在外人面前示弱过，连独时他也不肯放过自己，把伤痛都化作愤怒和仇恨。

谢云受到前所未有的孤寂，似乎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就此被切断。

这让谢云意识到自己问题的严重了，情绪失控到这个份上，大概率是上内分和信息素之类的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