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不答，只是看着贺楼乘夜，一双漆黑的眸灿若繁星。

谢言的眉蹙起，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当日朕给了慕苏一件贴信，烈火绝不会损坏，方才朕命人搜寻，并未找到。那定然是落在了单于手中。”

“将碧金髓还与大夏，再商其他!”

贺楼乘夜冷笑：“看来在殿下心里，只是因为个人恩怨

谢言的目光从贺楼乘夜上挪到了一旁的殿前，声音也变得飘渺起来:“因为朕还想看看慕苏故去的地方。”

下这般自信，在何不可指江山呢”

贺楼乘夜垂:“那你又何必亲自来到阆玥。莫不是特此前来逞威风”

贺楼乘夜的脸也沉下来，他沉默了片刻，麻利地翻下，将玄砚递给边的封红，走近谢言，冷声:“既然如此，孤愿闻其详。”

“殿下为何如此肯定这碧金髓在孤手里慕苏大人所有的东西孤都不曾碰过，若是那日遗失在废墟中，修整时未有注意，埋泥土墙中去了也未可知。”

谢言眸一冷，轻声:“那朕便把这屋推了去，看看有或是没有”

谢言的眸闪烁了片刻，蓦地笑起来:“单于是个聪明人，一开始便看透了朕。”

谢言面冰冷，注视着贺楼乘夜:“谈判不得，那朕只有另谋他路。”

贺楼乘夜冷笑:“若是孤不愿呢”

谢言的目光从朦胧渐渐又锐利起来，他声音轻飘飘，说的话却仿佛重于泰山。

谢言冷声:“单于若是说谎，便是欺我大夏。”

贺楼乘夜材大，比谢言还要上些许，谢言却完全没有任何压力的模样，抬了抬，轻声:“朕的要求很清楚。单于还回慕苏或是尸骨遗，朕即刻便走。”

贺楼乘夜突然笑了起来。

“殿下的四位来使若是说的不清，那孤便最后告诉殿下，慕苏大人两年前便葬火海，所有事都已烧尽，其余大夏的什，全已带回大夏。”

“既然单于知朕的目的，那便明人不说二话。你我皆有父仇在，如今还要算上慕苏的命。此战，你躲不了。”

贺楼乘夜的表情也不好看了，他面略略沉，低声:“夏帝，你莫要欺人太甚。这儿是阆玥王，即使殿下是孤的客人，也需讲究礼节才是!你此行前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究竟想什么？”

贺楼乘夜:“这不是另谋他路，也不是谈判。殿下的兵已经在阆玥与大夏边境署，暗卫与锐也分散在天月城内，殿下这是□□的威胁。”

贺楼乘夜不语，注视着谢言。

谢言微微一笑:“任单于如何理解，朕已经提了朕的条件。”

贺楼乘夜的目光凌冽如刀刃一般，冷淡地:“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开战。”

谢言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凌冽，没有丝毫温度，玄绣金的衣袂轻动，仿佛捺不住，在不断示威。

“是。”谢言毫不掩饰，轻声:“朕从一开始就是来下战书的。”

贺楼乘夜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