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冷冷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如何承担？”

慕苏停了下来。

他再也不想踏上去了。

贺楼乘越走到了慕苏的边，漆黑的眸与慕苏对视着，突然刀刺向慕苏脖颈，慕苏大惊，立刻腰间的剑鞘，堪堪挡住了贺楼乘越的刀锋。

“天福。”慕苏喃喃，忽而笑:“何为天福？是兄弟妹自相残杀，还是背井离乡，或者是不得不因为母亲而面临死亡？”

他很愤怒，但是他也很清晰，他知他闯不过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是步层云。

上的权力，那里可以俯瞰万里江山。

慕

“哥，说实话，咱们全家都不适合当官！尤其是咱们俩。咱们俩嘛，一个适合浪江湖，一个就适合青园品茗，悠哉游哉的，都去不得朝堂！白玉台阶太，咱们这上不长铁刺又不腻粘之人，定是要摔跟的！”

“拜托了，我想让阿雅活下去。”

慕苏嘴角涩地扯一个笑容:“既然如此，那我更应当去不是吗？既然贺楼乘夜也不想亲手杀死我，那么与郡主同去也当是我最好的选择。现在的我与郡主，本就是一样的境地。殿下全可将这看作惺惺相惜，便遂了我也不是不可。”

步层云还想说什么，慕苏打断了他:“步大侠，慕苏不知大侠来历，但知大侠正派。江湖儿女侠肝义胆，就算你现在嘴上不说，你很清楚，这有多残忍。郡主本没可能平安无事地离开。”

贺楼乘越在后呼了一声，慕苏没有停顿，直接冲下了台阶。

“你要如何承担违抗阆玥王命的后果？你可是阆玥人？”

他顿了顿，用阆玥语，一字一顿地说:“所以，让我过去。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一个受伤的人……”慕苏的声音在颤抖:“虽然此话冒犯，但我不能接受。”

慕苏一愣，转看着贺楼乘越从台阶上慢慢走下来，他漆黑的眸迎着月光，熠熠发亮，像是黑暗中的一匹狼。

他已经在那白玉阶上跌了无数次，这一次，彻底摔下来了。

步层云也没有放下手，:“是。不止在下知，郡主也知。”

步层云:“郡主自有天福，或许能避开狼群的路线，平安离开。”

慕苏看着他，着气，拱手:“请步大侠移步。”

贺楼乘越的脸离慕苏很近，一淡淡的青草香弥散在鼻前，他正想说什么，忽然见贺楼乘越眸里凌冽的光消失下去，变得清澈甚至有些脆弱，他的声音低地快要风里，却刚好被慕苏的耳朵捕捉。

慕苏的僵了片刻，是了，贺楼月姬自然知，她笑着接受了。因为这何尝不是一两全其的决定。她能得到贺楼乘夜的宽恕，能跟米亚死在一起，她为何不接受？

而慕苏不能接受。

他想起几年前自己监督慕荣读书科考时，慕荣不经意说的话。

慕苏蓦地转奔大殿，黑暗里脚底的石阶那么长，他跑的如此快，就像是第一次上朝时踩在那白玉阶上一般。

步层云没有动。

他叹了气，抱拳:“先生回去吧。莫要叫我为难。”

赤红的霜梅就在王正门，他已经听见霜梅的鼻声，中也现了那抹红。

慕苏的双手在颤抖，但还是端在空中，他盯着步层云:“你知那里是狼群，你已经将他们送去了？”

但有个人拦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