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皱了皱眉，“我们也是南人，但我们并不支持议和。”

一声声仿若擂鼓，狱卒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拿着杆打，“你们这帮酸儒，还想不想去了？”

“是林兄！”

麒麟卫直接向皇上负责，被赋予了掌刑狱、监察百官之权，是大安历任皇帝最为信任的亲卫。但麒麟卫若非大事，一向只查官不查民，闹事的学生中虽有不少贡士，可都还不是官。

——麒麟卫！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顾忌！

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可皇上听不见你们的声音。”

关放下茶盅，淡淡：“仇阁老暗示此次学生闹事乃背后有人指使。”

指使？还有谁能指使？仇阁老暗示的无非就是主战一派！

程岩一惊，“怎么会动麒麟卫？”

只见两名书生被麒麟卫们拖拽客栈，其中一人奋力挣扎，中叫嚷不休。

“喊、喊冤。”

说起来，他一直以为麒麟肯放他一是因为恩师在暗中照应，可现在想来，那时候恩师自己都于弱势，能命令麒麟卫的，只能是对勉帝影响极大的庄思宜。

当队经过他们时，领之人特意看了两人一，视线冰冷而轻蔑，仿佛冷锋过境。

程岩心情复杂地看向旁之人，庄思宜只当他害怕，拉着他的手退到了街边。

“他们怎么来这里？”

狱卒气得直骂娘，尽他拿“去”来威胁学生，可他心里知这些学生们彻底得罪了仇阁老，已是前程无望、命堪虞，哪里还能去？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狱卒拳掌，想将张怀野拖来折磨一番，就当杀儆猴了，哪知还不等他叫人来，就有一名狱卒惊慌地冲了来，“不、不好了！外面围了好多学生！”

正说着，又听一声怒喝：“你们凭什么抓我？！”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庄思宜了个“嘘声”的手势，“回去再说。”

狱卒冷哼一声，似是不屑，“有多少人？”

大安百姓，没有人会错认他们的装扮！

也就代表了南人的意思。”

直到街面上重归宁静，程岩才彻底松了气，“不知他们打算怎么查？”

“无耻！”程岩在关面前难免少了些谨慎，“仇阁老明明知缘由，大家只是对议和不满，他到这时候还想着派系之争？”

程岩心事重重，尤其路上又见到几队麒麟卫，愈发到不安。

张怀野死死瞪着已经傻掉的狱卒，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着——

“不、不清楚，只怕有上千人。”

寂静过后，是张怀野狂放的笑声，他撑着站起来，猛扑到牢门前，双手抓着门杆，目光兴奋而炽，好似一团烈火。

临到客栈时，前方突然传来喧闹声，程岩抬一望，就见客栈门前站了几人，各个披铁甲，正是麒麟卫！

“……”

所有学生声应和：“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狱卒一顿，“围着甚？”

前生程岩曾与麒麟卫打过，虽没遭受严刑拷问，但心底多少留下了影。

等外人都撤走，关端起茶慢慢嘬了一，开门见山：“下午仇阁老告状，皇上已将此事由他来置，并命令麒麟卫协同调查。”

……

可不他怎么咆哮着让众人闭嘴，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响过一声的嘶吼。